对付刘华荣,必须捏住她的命门。
果不其然,对方像是被冷水浇透的柴火堆,“嗤”一下灭了,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嘶嘶声,“你、你,法治社会,你敢?”
林奚发现这招效果超出预期,继续恐吓:“你要是还弄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我就亲自去接林昱放学。他不是想出国读书吗?我送他去。”
她故意把“亲自”一词咬得很重。
刘华荣愣了愣,又叫嚣起来:“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捂不热的贱货——”
林奚不耐烦了,语气凉凉,“你词汇量这么匮乏么?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她向门外走,脚步一顿,背着身继续道:“好像,做秘书做到林之乔床上去的,是你吧?”
她只是碰巧见到刘华荣,这么敲山震虎也好,省了后续不少麻烦。
解决完刘华荣,林奚转身走进旁边的秘书室,里面有个人异常面熟。
穿着干净,脸也长得干净,明明胸牌抬头职级够高,看起来却像个学生。
林奚站在他工位前,脑中快速检索一张张人脸。
对方赶忙站起来,微微鞠了鞠,“林小姐,我是程松元,几年前咱们见过,路总让我给您整理校友捐赠资料那阵。”
“你是路清让带出来的?”林奚脑中混沌,皱眉,“怎么没跟他去出差。”
程松元谦顺笑笑:“路总说林小姐刚回国,怕身边没什么用顺手的人,让我留在这,如果您过来了,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就跟着处理一下。”
林奚望向玻璃墙中的自己,又迅速收回眼神,“那正好,我有事情要你做。”
林奚没有办公室,爷爷根本没说过要把她安排在哪个位置,现在,她只好鸠占鹊巢一下路清让的总裁室。
门一关,她把平板丢在桌上,“这里面所有人名,我圈出来的全部辞退,剩下的那些,调岗吧,中西部的分公司正缺人。”
程松元接过平板,驾轻就熟地打开打印机,默默把那几页纸打出来,看了看,回话:“没问题”。他又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个人名,“这个人?”
林昱的司机。
“也辞了。”林奚眼皮也不抬。
“是。”
过了一会,她又忽然改口,“还是给他调岗吧,他跟着林家十几年了,挑个不用口风严实的缺儿。”
“好的。”
“还有,从公司的司机里挑个认真的,全天、随时、随地接送林昱的那种。”
程松元在路清让手下工作多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分寸拿捏得精准,他料准了林奚心思,点头:“好的,司机会随时向公司提交工作总结。”
“不用,直接向我汇报。”林奚直截了当,似并未介意晾出企图,“就这些,你送刘女士回去。”
路清让的办公室装修老派,两只巨大的墨绿色沙发对放在会客区,满屋子只有光影设计是流畅而现代的。
唯一突兀的是挂在墙上,正对着办公桌的一幅画,毕沙罗的《花园和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