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冷,底座的花朵便在风中飘摇着,左侧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上似乎是有船,在远处有些园林建筑,很是复古中式,像是个旅游景区。
CoCo给出的地址很是模糊,许漾不确定她家在哪个方位,只好重新打开导航。
导航打开,她还没看清楚CoCo给的地址,倒是被地图上【榕江】两个字吸引了目光,她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她所在的位置就是榕江。
许漾没想明白,以为司机送错了,但司机已然提前走了,她只好给CoCo打了个电话,“姐,我到了,司机走了,我跑榕江来了。”
CoCo有些不明所以,“什麽叫你跑榕江来了,这就是榕江,你在你的位置往东走两百米,那里有个凉亭,你在那等着,我稍後让人来接你。”
CoCo有事要忙,仔细叮嘱了许漾几句话,很快就挂了。
花坛往东走是一条宽敞的公路,许漾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处的环境,只觉得这处地方当真是好地方,尽管人少偏僻,但又好似世外桃源一般引人入胜。
絮南市难得一见的好地方。
大年初一的早晨,路上人还算少,许漾分了些心神,一路往东走,本以为这是一条直走的道,没曾想前方突然岔开了两条路,一辆红色的跑车就从中穿出。
跑车似是也没预料到路上会有人,车速太快,刹不及,便疯狂地按着大喇叭,尖锐的喇叭声响彻云霄,震得人耳朵生疼,好似要钻进人的脑子里,而後裂开。
跑车骤然出现,直冲许漾而来,她有些始料未及,只来得及往後退了几步,躲开了,但还是被车撞到了,整个人猛地往地上一摔,有些头晕眼花的。
脚後跟是火辣辣的疼,人摔在地上,手掌着地,顷刻间被擦破了皮,掌心发麻,凉风一吹,针扎一般地疼。
跑车疾驰而过,另一辆车後脚也从另一个方向出来,直冲许漾,她稀里糊涂地望着那辆车,满目心惊。
但好在这辆车车速平稳,远不如跑车莽撞,开车的人似是也看到了有人横在路边,转眼便停了车。
汽车缓缓逼近,许漾望着最前方的车牌号,竟然觉得有些眼熟,没等她脑子清醒过来,就看见司机下了车,露出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谢迟。
他似是没预料到在这里见到她,三两步就走了过来,“许漾?你怎麽样了?”
年轻的女孩摔在路上,似是被撞得有些厉害,身上的衣服也显得有些许凌乱,今日穿了一条白色的羊绒裙,转瞬就被蹭脏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潦草也可怜。
似乎被吓到了,她人有些呆呆的。
谢迟往她面前晃了晃手,凉风拂面而过,许漾才勉强回过神来,她脚和掌心疼得厉害,但还不忘演戏,她睁着双眼,满眼控诉,“你怎麽把我撞了?”
“我没撞你——”
“我手好疼,脚也好疼,你撞了我,你得负全责。”许漾哭诉道,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谢迟只好停住了嘴边的话,仔细替她检查起了伤口。
她嘴里胡言乱语,“你应该以身相许。”
还能开玩笑,证明伤得还不算重,谢迟似笑非笑,“摔残了我就娶你。”
许漾闭嘴了,闭着眼夸张地喊疼。
谢迟也没说太多,问她,“还能站起来吗?”
“站不起来。”许漾望着他,可怜兮兮的,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你抱我吧,我脚疼,你看。”她把摔伤的脚伸了出来,红了一片,有些擦伤。
谢迟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脚腕,凉冰冰的,激得她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才听他问:“崴了没有?”
“没,没崴,但是很疼。”许漾特意强调,并且指控他,“是你撞的我。”
年轻的女孩愤愤地看着他,好似他罪大恶极,风一吹,伤口好似被冰刃擦过,她又疼得五官都皱了起来,抽着气喊疼。
谢迟没跟她计较太多,倾身把她抱了起来,她顺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仰着脸,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问她,“还有哪里伤了?”
许漾没回答,风冷,但她心跳得快极了,怎麽也止不住,直到他把她放在副驾驶位上,替她扣上安全带,她才道:“只有手和脚。”
她双手掌心朝上,细皮嫩肉的手掌被差破了皮,流了些血,冷风一吹,就凝固了,血的颜色也深了一些。
跑车横冲直撞,仗着没有交警在大马路上飙车,好在许漾躲得也快,摔得也不算严重,只是些皮外伤,甚至到不了要去医院的地步。
当然,这些话她都没说,但肇事司机终于跑了过来,似是与谢迟认识的,他靠着车窗前问,“她怎麽样了?我不是故意撞的,我没看到有人。”
男人从车窗看向许漾,满眼歉意,问她,“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许漾倒是从一而终,坚持指控是谢迟撞的她,“他撞的我,他会送我去的。”
年轻的女孩睁眼说瞎话,谢迟没跟她计较太多,只告诉那人,“我先送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