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
许漾被撞了,谢迟把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去了。
伤得不算太严重,医生很快就替许漾把伤口处理好了,脚上涂了点药,但走路还有些不大方便。
离开时,她道:“既然是你撞的我,你应该负责到底。”
谢迟再一次道:“我没撞你,我现在是基于人道主义向你提供帮助。”
许漾强辩道:“我看见了,你就差往我脸上撞过来了。”
年轻的女孩胡搅蛮缠,谢迟也没跟她计较太多,最後还是把她带回了谢家。
谢家老宅比谢迟在华府天城的家要大上许多,谢家的佣人衆多,仔细照料了许漾好一段时间,将近痊愈。
伤好的这天,天气晴好,许漾正琢磨着怎麽告别,从二楼出来以後,忽地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奇心驱使,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是付女士和谢迟。
母子俩正坐在阳台喝茶,但更像是付女士在单方面训斥谢迟,她冷笑道:“你要是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就少把人往家里带,你这不是伤人家的心吗?”
“那你表叔有个同学的一个女儿,刚好和你年纪差不多……”
“妈!”谢迟皱着眉,告诉她,“您能不能干点有用的事,该结的婚,时候到了,我会结,不该结的婚,我不会结,您催也没用。”
谢迟对相亲不甚感兴趣,和付女士话不投机,把馀下的半杯茶喝完,就下了楼。
君心莫测,谢迟的心也莫测。
许漾本想找机会试探谢迟的心意,但还没找到机会,很快就被江豪叫回去了,忙着年後的开张应酬。
娱乐圈关系错综复杂,即便小如星闻,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应酬,许漾对此类应酬场合深恶痛绝,但还是被江豪逼着参加了一个饭局。
参加饭局的是一个制片,也是许漾年後马上要进组的一个戏里的制片,推脱不得,许漾只好陪着,硬着头皮枯坐了几个小时。
在这场饭局里,许漾喝了不少酒,但好在酒量好,桌上的人都歪歪扭扭地倒下了,她还好端端的。
江豪也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好似关公一般,他眯着眼睛,晃着手,稀里糊涂地说着,“小许,你可真……”
话没说完,“砰”地一下倒在桌上了,许漾看了看江豪,又看了看宴上其他喝醉的人,最後无奈和剩下没喝酒的人招呼着把人送走。
江豪被司机带走了,许漾喝了好些酒,还没醉,酒局上的其他人精力旺盛,很是热情地邀请许漾换场玩。
星闻今日只有许漾和江豪到场,江豪醉倒了,只剩许漾一人,她不想去,又不好明面拒绝,只好找借口称去了一趟洗手间。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许漾隐约从镜中看见了谢迟。
他今日大约也是这处应酬,穿了一身黑色的衬衫,身高腿长的,在这夜色里颇为扎眼,他似乎只是路过,从许漾身後穿过,没看见她。
“谢老师,好巧啊。”
谢迟是往许漾的反方向走的,眼看他要走,她转眼就跑了过去,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副偶遇的模样,“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许漾今夜喝了酒,虽然没醉,但身上仍有些许醉意,身上喷了些香水,玫瑰花香,花香混着些酒味,有些熏人。
谢迟顿住了脚步,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脚上,挑着眉,“腿好了?”
“好了。”许漾活蹦乱跳地踢了踢腿,本想再说点什麽,远处有人走来,是酒局上的一位女导演,大抵是在找她,她当即眼疾手快地把谢迟拽到了转角里。
“做什麽?”
年轻的女孩动作粗鲁,谢迟被他逼到了墙角里,被壁咚一样的姿势,只是他长得高,许漾长得稍矮一些,看起来气势有些弱。
在他疑惑的目光里,许漾忽地眨着双眼,而後可怜兮兮道:“谢老师,我能和你一起吗?有个大肚子的黄总要我陪他喝酒。”
“我刚刚喝了好多。”
年轻的女孩表演浮夸,谢迟似乎是被她骗过了,最後竟然答应了,于是许漾顺理成章地甩开了酒局上的人,随同谢迟来到了东侧的一处房间。
这处房间人不少,许漾和谢迟一进门,房内的说话声便停住了,衆人似是没料到谢迟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带了个人,纷纷以八卦的眼神看向她。
谢迟似是无所觉,只对候在一侧的侍者道了句“加个位”,而後领着许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了。
今日不算是正式的应酬,都是些校友,生意场上有些往来,陪同谢迟而来的秦越识趣地给许漾让了个位置,朝她笑着,“许小姐,您先坐。”
许漾不太好意思地坐了一会儿,只依稀感觉全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头皮有些发麻,但好在她是个演员,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当积累表演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