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不知道怎么介绍了。
杜太太向上江理美点头:“我知道你。晚成提起过你,你是晚成的爱人。”
上江理美心头一惊,堆积的难过、委屈、担心、害怕、万般情绪涌到一处,眼睛不受控地落下泪。她的肩膀被杜太太轻拍几下,这一个安慰更让她心痛不已,她很想抱着杜太太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哭,杜隽还没出来,她不能松懈这口气。
整个慧文医院都已经被包围起来,在沪覃军的所有主力全在医院附近。
杜太太唤秦煜过来。
“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医生,飞机在半个小时到达沪城机场,你帮我开路,晚成一出来我们直接去美国。”
秦煜有自己的担忧:“可是他的伤不适合颠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总要搏一个生机。”杜太太的语气平静,有条不紊地继续安排,“大帅和你父亲已经在覃城部署好了。我会带晚成走,沪城这边暂时交给你。”
“是。”秦煜听军令,立刻去安排。走时他告诉母亲锦徽的病房号。王新筠点头,让秦煜快去办事。
杜太太问上江理美:“你要一起吗?”
上江理美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我去。”
“辛苦你了,孩子。”杜太太对她微笑,只是笑意勉强,这个时候她无法自内心的笑出来了。
王新筠对杜太太说:“我还是希望你让我陪同过去。”
“你有更重要的事帮我。”杜太太说,“帮我告诉凌帮那位,我的儿子我会救,用不着他。”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揭开了所有人都存疑的问题。真相有时来得不需要轰轰烈烈,它的不堪和隐晦,在生死面前也变得无足轻重了。
上江理美去洗了把脸,卸掉早就哭花的妆容,露出一张纯净清新的脸。
杜隽说过,他喜欢这样的上江理美,不戴面具假装强大的上江理美。
今天的上江理美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大,这个强大的女人是杜隽的母亲,她越来越相信杜隽会活下来,因为他的体内有她母亲给予他的血液和心脏。
上江理美去见了锦徽。
此时的锦徽已经苏醒,被易舷拦着,吵着要去手术室的门口。
看见上江理美来,锦徽望向她,是无限的内疚和感伤。
“让我和徽儿说几句话。”上江理美说。
易舷看了一眼难过的锦徽,松开她的手腕退出病房给她们独处的空间。他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上江理美让锦徽坐下,她则是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面对对她内疚的锦徽,上江理美先笑了:“徽儿的平安符好灵验。”
锦徽愣住了。听完杜隽的伤势,她彻底绷不住,哽咽了出来。
“锦徽老板,我可能要让你养着了。”上江理美对锦徽说了一会她要启程去美国为杜隽治病的事。
接下来她会一直陪杜隽到身子好转,这段日子或许长或许短,但是不管长短,她都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锦徽关切地问:“晚成哥哥会……”
“也许一落地就会死,也许命好,可以多活个几年。谁能说准呢?总要试一试,对吧。”上江理美摸到锦徽手上的戒指。她很羡慕有人可以戴婚戒,所以她决定不管杜隽是生是死,既然她求婚都成功了,总要和他有结果的。
“我要陪我的爱人。”上江理美郑重而又坚决。
他们一开始来自于风花雪月,寂静的夜孤独的男女爱抚是唯一良药。没有利益掺杂没有相互利用,一场又一场的肉体欢合反而更纯粹更直接。
不问过去,不求将来。
身心是在一次次碰撞和亲呢中交付出去的。这比什么都真切,情爱比什么刻骨铭心。
“徽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杜晚成。他一向不拿自己的少帅身份当回事,嘴上说着累、苦、不想干了,但总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承担责任。”上江理美红着眼,“你是他要保护的人,你是他的责任,他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要是病倒了,难过死了,他又该觉得自己无能了。”
锦徽摇头:“晚成哥哥很厉害。”
“是啊,他很厉害。”上江理美对锦徽说,“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多赚钱给我,让我可以在美国不为钱财愁。”
锦徽知道这是上江理美在用她的方式宽慰自己,让自己不再内疚,化难过为动力,去慢慢疗愈自己。
“不要自责。”上江理美安抚她说,“杜晚成不需要你的自责,你别让他失望。”
上江理美从病房出来看见了在门口的易舷,易舷已经知道她的安排,说:“我在美国有些关系,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
“舍不得让我找徽儿?”上江理美难得抽出一点心情开易舷的玩笑。
“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易舷没有心思回应她的玩笑。
上江理美收了笑,她还有一些时间,打开走廊的窗子点燃了一根烟塞进嘴里。烟雾随外面的风吹散,这时她才注意到,东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我不想让杜隽顶着被别人侮辱的骂名离开。或许……”上江理美即便不想承认但还是会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他不能撑着到美国……他不应该被人骂,他对得起覃军,对得起他的身份……他不该被别人的嘲笑。”
“他保护了徽儿。”易舷说,“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