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梁时砚都没有十点之后来,又有一段时间不出现,现在姜致能问出这些问题,也不突兀。
眼睛眨了眨,她顺着灯光看向梁时砚肩头,这一看,她眉头就蹙起来了,男人眉头已经彻底湿透了,眉眼也带着从外过来的雨水,鞋底踩在地面上,积累着小面积的水堆。
姜致深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看向远处。
低声道:“赶紧进浴室吧,别着凉了。”
这是目前她对梁时砚唯一能说的软话了。
片刻,高大男人身影走进浴室,姜致侧头看着门口,哑女抱着衣服,正对着姜致比划着什么。
姜致这段时间和哑女相处的多,通过她细枝末节的动作,明白对方的意思,哑女担心梁时砚感冒,姜致把衣服抱过去,哑女又指了指楼下,她给梁时砚准备了防风寒的姜汤,到时候姜致和梁时砚都去下楼喝一口。
姜致点点头,嘱咐她早点休息。
哑女离开。
姜致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是外人进来,哑女早就会在楼下闹出翻天覆地的动静了。
她又看了看楼下,一盏小灯亮着,似乎在迎归家的人。
回过头,男人不知何时出来了,胸膛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水珠顺着腹肌线条往下,滚进神秘地带。
其实,梁时砚的身材条件可以说同龄人都无法比得上的,肌肉发达,青筋于皮肉之下若隐若现,身形于朦胧里矫健颀长,充斥着野性和荷尔蒙的张力,和冷冽不可亵玩的周融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姜致看一眼,急急别过头,什么都不再看。
梁时砚似乎被她的反应取乐,“不看我?”
姜致喉头发涩,衣服随手放在门口,急急出门。
脚尖还没踏出门口一步,姜致就被滚烫的怀抱拥进怀里,睫毛扑朔。
灯不知什么时候又灭了,身影交错,梁时砚的双臂紧紧围绕着姜致腰间,他的鼻间顶着后颈,不徐不疾吸了一口。
霎时间,姜致就感觉自己被什么大型犬科吸了一口,灵魂颤抖。
指尖下意识搭在男人手臂上,似乎要推开他。
只是这点力气太小,还不够看。
梁时砚手臂越收越紧,姜致感觉到一阵呼吸的难受,无端的,她觉得梁时砚今夜情绪不佳。
纵然,她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时间静悄悄过去。
梁时砚终于松开了手,徐徐说:“今天陪我一起睡?”
姜致飞快看他一眼,眼神含着露水,不答反说:“楼下有姜汤,先去喝汤吧。”
梁时砚将即将离开怀抱的姜致又抱进怀里,平静眼神蕴含着看不懂的暗光,“单纯睡觉,行不行?”
“到时候再说吧。”姜致糊弄道。
梁时砚哼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姜致气红了脸,唇瓣紧紧抿起来。
梁时砚知道她气急了,也不在乎,一松臂,大步向下,走向一楼的客厅去喝姜汤。
姜致不爱喝,也就没下去。
梁时砚喝完,上楼回到卧室,姜致已经睡在床上,呼吸均匀,如瀑长发蜿蜒在枕头被上,如同光滑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