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学校受欺负这些事,她根本没敢和妈妈讲。
“我刚才打你了吗?”
徐恩赐想了想,小心指出:“刚才,你打偏了,没打到我……”
投篮准度高到骇人的薛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不要再背了,把笔记本还回来吧。”
薛承伸手去拿黑皮本,徐恩赐也不知怎的,勇气大增,将厚厚的笔记本牢牢按在胸口,不肯放手。
薛承的手指毫无防备地蹭到了她领口处的皮肤,一瞬间电流窜流至四肢百骸,血液翻涌沸腾,灼烫到血管几近爆裂,他猛然起身,动作幅度过大致使身后座椅轰然到地。
他的眼神太过恐怖,阴测测的,比平时少了分冷意,多了点邪性,似是有一团火在烧,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打了一场高强度的球赛。
喉咙干燥异常,他拧开桌面上的乌龙茶猛灌一口。
徐恩赐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吓到,手里的笔记本摔了下去,砸到薛承的脚上。
疼痛让他平静下来。
徐恩赐眼见闯了大祸,她想薛承肯定要一脚把她踹翻,本能预感让她想躲开接下来的攻击,奈何她本就毛手毛脚,一着急更是手忙脚乱的,起身时脚绊到桌角,身体失去平衡,朝薛承方向倒去。
徐恩赐怕被他嫌恶,愣是战胜了条件反射,没有用手去扶。
下场就是脸结结实实地撞到他坚硬的胸口处,鼻子蓦地一痛,有热流涌了出来,痒痒的。
她伸手一摸,赫然发现一手血,她看向薛承的胸口,他白色的t恤上也蹭上了一小块鼻血。
徐恩赐很害怕血,更害怕薛承,尤其是鼻子还在流血不止,她登时崩溃大哭。
“为什么那么笨,你的手是摆设用的,不知道用手挡?”薛承出言讥讽。
他一次次被徐恩赐刷新认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笨。
徐恩赐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你不高兴我碰到你,才不敢伸手的……”
她哭得格外悲伤,眼泪、鼻血流了满脸,狼狈极了。
“我有这么可怕?”薛承明知故问。
徐恩赐诚实地点头。
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可他心里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甚舒服。
这本来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欺负她,孤立她,让她害怕,让她远离,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他真是厌恶她,更是厌恶自己。
“去洗一下,丑死了。”薛承说。
徐恩赐这才动身去卫生间洗水池,她边洗边哭,她万分难过,每次一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总会受伤。
为什么她的生命里会有薛承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