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不停伤害她?
在遇到他之前,除了成绩,她一点别的烦恼都没有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悲戚,也越来越嘹亮。
好在现在已经放学了,卫生间没有别人,她不用忍耐自己。
“哭完了没有?”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明明很好听的音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讨厌,每次听到都让她颤抖。
徐恩赐回头,看见他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抽纸,抱着臂看着她。
徐恩赐的鼻血已经没有刚才流的凶,但还在慢慢渗血。
薛承把抽纸递过去。
他来干什么?是在看她笑话,还是单纯给她送纸?
徐恩赐接过纸,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接了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这件事已经刻入她的骨髓里,尽管这是最讨厌的人递过来的东西。
薛承没有转身离去,而是一直站在女厕所门口,看着她。
徐恩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抽纸拿在手里很不对劲,擦鼻血没个轻重,越擦越多。
眼看她撇嘴又要哭,薛承完全没了法子,只能走过去,抽了两张纸,捏成纸团,命令道:“头仰起来。”
徐恩赐依言照做。
薛承将纸团塞进她的鼻孔里。
“头多抬一会,简直笨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徐恩赐对他的辱骂和贬低早已逆来顺受,听到耳朵起茧,她一声不吭,抬着头回到了教室。
薛承跟在她身后。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处那抹血迹,不似方才那般鲜红,他摸了上去,那块血迹就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快烧起来,心脏也似被烈火炙烤,躁动不已。
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如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比如衣服上沾到她的血迹,让他极尽折磨。
他折磨她,企图洗脑自己对她毫不在意,可身体屡屡背叛他的意识。
徐恩赐,徐恩赐,究竟是他的恩赐,还是他的诅咒?
徐恩赐回到教室,要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但又想到自己现在不能低头,只能仰着头,蹲下身,很滑稽地将笔记本捡起来。
捡起来之后,她将笔记本放到薛承桌子上。
还给他就还给他,反正她也不想背了。
薛承回到座位,将笔记本又扔回她的桌子上,“不想要了,你不想背就直接扔了吧。”
“我背!”徐恩赐咬牙切齿,虽然很讨厌薛承,但她也明白这本笔记本上的内容对她有很大的用处。
薛承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好学,以前从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