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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归（第2页）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小院。

一直到正午，柏钰才终于见到了高耸的城门。

“到了……终于到了。”

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为了赶路，一刻都不敢停歇，这一来一回还是耽误了三日，不知案子是否有新的进展。

此时，她尚且不知承天府气氛压抑，赵元生破天荒头一遭在验尸房待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也许是这么多年接触案子下来，期间柏钰经手过的尸体不下千具，深知死人跟活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死人不会说谎。

当她快马加鞭赶到承天府时，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任羽正要跟着捕快外出，到护城河那边搜寻线索，一出门正好撞见柏钰。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那个张……”

话没说完，身边一阵风经过，任羽便瞥见柏钰同他错身而过，像是完全没看见自己似的。

殊不知，柏钰进城之后，因街上人来人往，不由只能放慢速度行驶。

正是这时候听见了街边高声议论的百姓，事关城外发现红衣女尸体的消息，早就被城中众多百姓所知晓。

三言两语里，柏钰就听出了异常。

她一心都放在尸体上面，所以即便看见了任羽在招呼自己，也没时间去回应，径自穿过回廊向着北院狂奔而去。

验尸房里，赵元生靠在墙角，窗外的光亮照进来，照亮验尸房里简单的摆设。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木板床上，眼睛一眨不眨，有时蝇虫落在他肩头休息，他都恍若未闻。

一天一夜都没有离开过这里，身上的清香都被厚重的腐烂气息盖住，额前的发丝轻轻垂落，虚虚挡在眼前。

柏钰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赵大人？”

墙角的人丝毫未动，有那么一瞬间，柏钰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赵元生死了。

但是没有。

活人死人，柏钰一眼就能分辨。

她很快发现，人确实是活着，但却面如死灰，目光僵直。

她走近了又叫一声：“赵元生？”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柏钰这才注意到床上放着的尸体，衣服半遮半盖搭在上面，是那种浓墨重彩的红色。

在这样的时刻，柏钰头一回觉得扎眼。

她深深叹了口气，只是方才那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人就是徐香君。

不知死因，不知何人所杀，一身红衣，让柏钰忽然没了方向。

线索又断了一条。

久违的，她没有第一时间检查尸体，慢慢走到赵元生身边蹲下，声音放得极轻：“喂，你干嘛？”

赵元生的目光正在一点点聚拢，像是对她的话有所反应。

柏钰无奈摇头：“我就知道。”

她知道赵元生跟徐香君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现在就是确定。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试探性的问出：“她也是当年活下来的其中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