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詹收了起来,嘱咐道:“你们在这多停留一段时间,一个一个离开,记得,这段时间也要谨言慎行,免得被人察觉出异常。”
王大根应声:“是,三哥,小人谨记。”
王大根走后,祁遇詹跃上了屋顶,又把时未卿抱在了怀里,说道:“事成了,等纪二回来,我们就走。”
时未卿点了点头,靠在宽阔的胸膛,仰头看着星星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夜空,和身旁之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从前他只觉得这是一件既浪费时间又无趣的事情,但现在时未卿发现只要和对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无聊,尤其是今晚的繁星和皎月,异常的吸引人,不由感叹出了声,“真美。”
祁遇詹在一旁应道:“嗯,确实很美。”
时未卿察觉到落在脸侧犹如实质的目光,侧头看过去,对上了深邃的双眼,“你不抬头看着我,怎么能知道美不美?”
月光皎洁,祁遇詹看着时未卿眼中闪烁的星光,抬手摸向那颗眼尾暗红孕痣,“我当然也在看星星。”
时未卿脑中灵光一闪,他坐直身体,突然问道:“你在王府有几个妻妾?”
这么会哄人,只怕没有几个妻妾练不出这样的会说话。
祁遇詹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失笑:“没有。”
他心道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时未卿问:“你怎么这么会哄人。”
现代网络信息繁多,听看的多了说还不会说几句情话,但这事很难解释,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不会哄人怎么做你的面首,何况这并不是为了哄你,而是我无时无刻不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经历过一次死亡,祁遇詹明白了一个道理,意外和明天不一定哪一个先到,所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想做便做,喜欢便也从不会藏掖,免得哪一天遭逢意外心有遗憾。
而且,看过那么多狗血剧,深知有多少是因为主角没长嘴产生的误会和波折,对此祁遇詹更不会缄言。
对于祁遇詹,时未卿一直都有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在他脸上碰了一下,而后双臂搂紧他的肩颈,埋进了怀里,“我也喜欢你。”
祁遇詹轻轻捏了捏时未卿后颈,“我知道,我想对你说,并不代表你一定要有回应,知道就好。”
时未卿知道祁遇詹今晚带他出来是为了哄他开心,“不只你想让我开心,我也想让你开心。”
“好。”这是时未卿想做的,既然如此,祁遇詹不会拒绝。
这一隅又恢复了安静,知道纪二带着李雄听回来,才被打破。
纪二站在几步开外的距离,道:“我检查了一下,确实是只中迷药,用解药解开便可,具体的还需稍后细细诊脉。”
祁遇詹抱着时未卿起身,走近后看见了李雄听浑身的伤就知道在大牢里没少受罪,身体相比也好不了哪去,大抵还需要将养一番才行。
“走吧,先把人送我那去,到时你再仔细给他检查。”
说完提气跃向了他买的宅院,纪二立马把人扛到肩上,跟了上去。
祁遇詹提前吩咐过,柳管事早早便收拾出来了一个院子给新客人居住,又在宅院中提前留了灯,此时他正带着侍从在院门口候着。
柳管事是个识时务的人,明里暗里没少给祁遇詹表忠心,多番试探后见他确实没有异心,宅院里的事情便全都交给他打理了。
现在时未卿手下的人被监视,樊魁又去了应天府,祁遇詹身边无人可用自然就想起了柳管事。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柳管事曾在都城待过,那个被抄家的官员也是御史,这个御史和李雄听都是清流,他可能会认出李雄听。
不过认不认得没什么大碍,祁遇詹不会对李雄听做什么,李雄听知道的还没有时未卿多,在他手中只能一个人证,留在宅院里也是为了给他找一个容身的地方,等时机何时之后再把人交给凌非何处理。
若柳管事认得李雄听,他就会知道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为了李雄听也不会把此事张扬出去,若不认得,只会把他当做一个客人好生招待着。
纪二在祁遇詹的示意下,跟着柳管事进了正房。
祁遇詹前者时未卿的手慢悠悠地跟在了后面,进到房间时却也没错过,柳管事看清李雄听脸时面上的表情,那是见到熟人的模样。
他手里揉捏着掌心的修长手指,确认了,柳管事确实认出了李雄听,见他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焦急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
祁遇詹拉着时未卿走出内间,做到了榻上,在柳管事过来请示时,只当做不知道,道:“这是我的贵客,他若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差人去买,莫要怠慢了,只是外面比较乱,还是不要让他出府了。”
听出了言下之意,柳管事躬身回道:“是,三爷,小人必回好生招待着,不让贵客乱走。”
李雄听身为御史性格中少不了固执,他如果醒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给都城传信,未免他惹出乱子,祁遇詹想了想,还是要给他留一封信。
正好这时纪二诊断完出来了,祁遇詹指着柳管事道:“你和他说吧。”
柳管事没觉得纪二是个哥儿生出什么轻视之意,他拎得清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不会是寻常的哥儿,笑脸迎了上去。
两人一边说这一边回了内间。
祁遇詹则走向了一旁的书案,案上又现成的纸笔,只是墨还需要现磨。
不待他拿起,被跟过来的时未卿截了过去,“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