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芝心性坚毅,很快敛去眼中神色,面色严肃道:“师姐她修为本高于我,当年我是强折寿数才将她困住,我一死此地阵法也会慢慢失效。我虽知道师姐终有一日会逃出去,但总存了一丝希望,盼她能化解心结。桌上这枚玉简本是我留给师姐的,不曾想她当真到最后也不愿原谅我。”
她这话几乎是将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完全剥离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乌玲玲叹了口气,正色道:“依前辈的意思,对方已然离开雾谷。而据我所知,这处遗府却至少已有五千年。五千年,对方修为想是早已到了渡劫期,一位渡劫期的炼毒师,定不会默默无名,除非她刻意隐匿名姓……”
乌玲玲顿了顿以防万一问道:“除了这枚玉简前辈可还有其他信物?”
丹芝想了想道:“你去那边,我身上的储物戒里有一幅画像,画像中留有师姐的一根发丝,你拿着这个或许可以寻到她。”
“好。”乌玲玲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闻溪亦将丹芝的传承全部接收,睁眼时正好听到丹芝说画像的事。
她起身按住了乌玲玲的动作:“我去拿吧。”
闻溪说完便走到榻前,果然在那尸骨右手中指上找到一枚储物戒。她先是对丹芝说了一句“冒犯”,这才伸手将戒指摘下。
而就在戒指离开的一瞬,眼前白骨也瞬间化作灰烬,只余一件法衣散落在榻上。
闻溪转头看向丹芝:“师父?”
“无事。人既已去,这具骨头留与不留都一样。”丹芝不在意道。
闻溪见状亦不再说什么,转手把储物戒递给乌玲玲。
乌玲玲找到丹芝说的那幅画拿出来打开,只见画上画着一个眉目张扬、一脸桀骜的红衣女子,这便是丹芝口中那位路萦师姐。
乌玲玲瞧着画中的绝色女子,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等乌玲玲想更多,丹芝又开口道:“好了,该说的都已说过,东西你们也已拿到手,剩下便无需再言。”
她说着目光落到闻溪脸上,语气严厉道:“你如今既唤我一声师父,日后便好好修习丹术,切莫半途而废。”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闻溪忙道,“也在此保证一定找到师叔将玉简交予她。”
丹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里终于多了一点温和:“去吧,这屋子里的那只炼丹炉还有典籍,你也一并收走。”
最后的叮嘱说完,丹芝的身影亦随之消散。
闻溪与对方虽师徒缘浅,到底有授业之恩,心底不免有些伤感,顿了顿向着床榻的方向行了最后一礼。
乌玲玲见状眼带担忧:“溪姐姐。”
“我没事。”闻溪摇头,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先出去。”
“好。”
两人先去炼丹房收好丹炉和丹方典籍,之后却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屋中略作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