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不小,里面设施设备一应俱全,但却不见光,窗帘长年累月的拉合,看着是一处高档奢华的公寓,但相较而言,更像是一处坟墓,一处埋葬我爱恨悲欢的坟墓。
我破布娃娃一样机械的待在这里,靠山找了个聋哑人保姆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而我自从被关在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靠山,整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和孤独、无聊作伴,好几次我想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阳光、外面的高楼大厦,即便是绿树花草也好,却都碍于窗帘被封的死死地,监狱一样困着我,最后都不了了之。
不知是长期不见阳光,还是我不爱吃饭造成的营养不良,亦或者其他,本就体重偏轻的我,越发消瘦憔悴,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清减了一大圈。
又一次在卫浴间里吐到眼前发黑,我再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像是吊着一口气的木偶,只要弦被扯断,人就会七零八碎。
近来一段时间,我胃口越来越差,胃病好像也更严重了,每次胃部翻涌的不适都叫我眼前阵阵发黑,吐到昏天黑地,直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我虚软无力的从卫浴间出来,散乱的鬓发挂着晶莹的水珠,我找到保姆,打算和她借手机打电话给靠山,她却用手比划着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哑语。
靠山这次虽然没有动手打我,但是我知道他真生气了,不然何至于找了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聋哑人照顾我?又何至于这么久都不理睬我?哪怕只是打一通电话过来问问我的情况也好!
和保姆沟通不得,我又难受又憋气。
牢笼一样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儿,靠山还真就打算弄这么样一座密不透风的监狱,给我做墓地吗?
又浑浑噩噩坚持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再也待不下去的我,疯了一样大闹,砸翻了厨房里的碟盘碗筷,扫落了茶几上的水果。
憋了这么久,再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我真的会疯掉的。
保姆看我闹得凶,啊啊啊的叫着,却发不出来声音。
我和她要钥匙出去,她摆着手,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找不到出门的钥匙,我没了形象,继续闹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岳绫还是活着的,还是一个有情绪、有脾气的人,而不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
我把家里砸的一片狼藉,即便是不下六位数的精致摆件,我也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砸裂开了深海岩地砖,砸碎了卫浴间里的洗漱镜。
就在我举起一个青釉花瓶准备砸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也跟着晃动,几乎是电石火光的瞬间,一阵头晕目眩,手里的花瓶“啪嚓”一声摔碎在地,人也眨眼的功夫,昏倒在地,失了意识……
—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着浑浑噩噩的梦,人好像身处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周围一片漆黑,我近乎是试探性的往前走,直到看到一缕光,我仿佛找到了行进的方向。
我寻着光往前走,渐渐地,我看到了靠山,他背对着我,在我唤了一声“修延”以后,他转头对我笑,大片灿烂的光影里,那笑容美好到不真实。
我唤着靠山,朝他快步跑了过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抱住他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不见。
我目光四下梭巡,所到之处,只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天旋地转间,看不到任何靠山的身影和踪迹。
就在我彷徨无措的时候,盛怀翊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阿绫……”
他唤着我,向我伸出来了手。
我呆愣在原地,有些迟疑,不敢去握那只温暖宽厚的大手。
直到被盛怀翊再次温柔的唤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试探性朝他伸出手。
就在我的手,快要触及到盛怀翊的手时,一声雷厉的吼声,在我身后扬起。
“岳绫,是你逼我的。”
我转过头,视线里,是靠山盛怒凶残的面容,以及一支已经抵在我额前的黑色手枪……
“不要!”
在“砰”的一声巨响后,我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坐起身,整个人惊魂未定,惶恐瞪大眼睛的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女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先是心下一惊,再去看,是穿着洁白工作服的护士,正目光关切地望着我看。
我目光四下看了一圈,见自己身处在病房里,周围是白净的墙壁,还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
我一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护士笑眯眯的看着我,告诉我一个宛若晴天霹雳的消息。
“你已经怀孕六周了!”
——
和大家请个假,听莞21日到25日休假外出,26日恢复更新,望周知。微博:作者听莞,大家可以关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