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量田地,不仅是个辛苦的活计,还是一个极其讲究门道的活儿。
不是每一块田地都方方正正的,大多数都是不规则型。
这里面能动手脚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哎呀呀,郎君们,你们金尊玉贵地长大,何必去泥里打滚?”
“就是啊!不是我吹,论舞文弄墨,我们肯定赶不上诸位郎君。但要谈起丈量土地,这可是我们吃饭的本事,郎君们该信任我们才对。”
崔乐天等人被气得拂袖而去。
回到住处后,众人又气又恼。
“这群小人,还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没错,我们万万不能叫这群人看扁了!这可是云国公给我们的第一个考验,若是连这点小小的困难都解决不了,如何能进控鹤监?!”
黄老三咬牙切齿道。
柳光曦茫然道:“你们有谁会测量?”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尴尬又绝望。
算学什么的,最讨厌了!
“都不会吗?这可怎么办?”
“完犊子,我们居然要被一群胥吏看笑话了!”
“崔郎君也不会吗?”
崔乐天只一味喝茶,沉默不语。
陆清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随即又摇摇头,那人可不好请!
驿站大门,驿卒拦住一名穿着麻布衣裙,梳着简单发髻的女郎:“女郎留步,不好意思,驿站已满。”
相州来的士子虽然只有20来个人,但加上他们的仆从,就把驿站住的满满当当。
女郎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有些粗糙,虽然只穿了简单的麻布衣裙,但打理的格外整洁。
她挎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极有重量。
“我不是来入住的,我是来找人的。”
狱卒:“找谁?”
“相州陆清。”
狱卒知道陆清。
他是这群世子中最年轻的一个,对人和善极了,整天像个小太阳一般,瞧着就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狱卒缓和神色:“找陆郎君啊,请稍等。”
狱卒赶紧进大堂,告诉陆清,外面有个女人找他。
柳光曦耳尖地听到这句话,眼里精光一闪。
陆清跟自己同款,关键是气质浑然天成,实在是个劲敌!
柳光曦:“既然是熟人,就别让人家一个女郎在外边久等,让她进来吧。”
其他人交换眼神,竞争对手嘛,自然是有一个少一个!
“对呀!女郎千里迢迢来河中府找你,肯定是有急事,快叫她进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
柳光曦才十五,听云国公的事迹多年,一心只想跟随在云国公身边,不像其他同龄人,早有几个通房。
“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