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牙齿不属于骨骼,也不于头骨相连。我的体质能缓慢愈合骨骼,却对牙齿没辙。
有些意外,看来之前的研究人员对我的牙齿并不感兴趣。印象中他们也的确没在我的牙上动过什么手脚。
不然怎么想都得为我配一副金属铝的假牙。
人生头一次体会到牙疼。
很新奇的体验,值得纪念。
但更多的是后悔。
炎含疼的牙肉、难以言喻的神经痛。
这种感觉就如同锯子锯树桩,咣呲咣呲,极限的来回拉扯。
半边脸都在抽搐,让人整夜睡不着。
痛。太痛了。
那次的深渊勘探,我的心、我的面部表情,就和杀了十年鱼的老师傅那样冷。
简称,苦大仇深。
以至于勘探结束从深渊回来时,
我这幅样子,让某个人误以为生什么不好的事。
气氛组很到位。
淋漓潮湿,天色昏沉。
无休止的阴雨,随行的部下为我撑伞。接连的雨雾凝结成实体的水珠,滴落于地。
我一脸沉重的缓步向前,视线低垂。
人偶第一时间注意到我有些不对劲的样子。面色转为凝重。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试探性地抚上我的脸。
略带凉意的指尖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安慰。
它好巧不巧地按在我的左脸上。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没忍住。
当着所有的人面,爆出一声惊天嚎叫。
啊!!!!
好痛———!
「疯狂吃甜食导致蛀牙。」
「这种事万一被下属们知道,岂不是很丢脸?」
所以全程都忍着疼没说话、装没事。
这下倒好。
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这个第十一席的脸,算是丢大了。
…
以最快的度冲刺进医护室。
蛀牙是板上钉钉的事。龋洞长在智齿上。
智齿据说是成年后会长出来的恒牙。
前两世都定格在年幼时的我,因这种成长的微小体现而欣喜。
的确具有纪念意义。
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深刻」的方式。
不想体验第二次。
同样,我也十分钦佩医生的职业素养。
在某个人无比阴寒的注视下,医生在为我检查时他的手都没抖。
不慌不忙的检查完,医生道:
“牙龈红肿,你的龋齿暂时拔不了。消肿了再说。”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
过于恐怖的结论,让我的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
至冬人的饮食习惯,让这个国家的医生一天能就诊无数病人。太多人问过这种问题,医生见怪不怪了:
“一是影响麻醉效果,二是炎症时拔牙容易引起创口感染。体质不好的人还容易引起全身性感染,不利于创口愈合。”
没关系,我体质挺好的。也许我连麻醉都不用打,赶紧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