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我跟师父一路风餐露宿,千里马都跑死了三匹,还有两个师弟在途中因为疲累而倒下,不能随同我们一齐入炎见识都城繁华。我师父这一路骨头都快颠散一半,连口炎京的酒水都还没喝上,一入这馆内倒在床上就睁不开眼。”
“千岁您也知道,我师父是密国国主最仰仗的术师,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等如何向国主陛下交代?还请千岁大人体谅。让我师父好好休息几日,松松骨,彻底解了乏,再商谈正事如何。”
那棕发男子说完,还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小香炉摆放于桌面,合掌拜了三拜。
苏明卿眉头皱了皱,显然有些不快,却仍是强做温柔:“既然如此,那本宫今日就好好在这里招待一下上师,等上师休息好了再说。”
“那就有劳千岁大人了。”那棕发男子又对着香炉鞠了三躬,笑着问:“在密国就听说炎京的姑娘们都美的很,怎么我们入了这锦风馆,只看到些拿腔作调的男子?这里难道不是炎京有钱人的解乏之地?竟连个女侍都看不到?”
苏明卿立时明白了,这密国来的术师不但坐地起价,竟还是色鬼,她捂嘴轻咳:“在炎京,女侍比男宠昂贵,只服务权贵男子,晚间才出来待客。上师既有此兴,你们师徒不妨在这锦风馆好好吃喝玩乐一日,正好本宫今日也休沐,索性等到晚间陪上师一同观看此阁的特色演出,喝点炎京的特色小酒,一举两得。”
“哈哈”那棕发男子十分开心:“千岁大人这话说到我师父心坎里去了。他对男人看不了一眼,但是女人嘛嘿嘿。”
苏明卿暗地撇了撇嘴,转头却微笑以对。
两人正笑着说话,外间又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顾岚山的声音随即在门外响起:“楼下已经备齐酒菜,歌舞。还请大人们移步。”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棕发男子神秘一笑:“对了,这是密国皇室才能享用的桂子软香膏,在治疗不孕不育,房事助情上有奇效,是上师特意为千岁您准备的礼物。”
棕发男子将刚才拜过香炉盖子打开,朝苏明卿展示了一下,随后献宝似的将整个香炉递向她。
苏明卿的脸色刷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叶泽内心os:不是吧,密国术师带这种礼物给金主,是在暗示收礼人不孕不育,性冷淡吗?
难得看到苏明卿脸色如此精彩纷呈,叶泽突然t到了什么。
这几月他虽从密室里看到了不少苏明卿跟小郎们的针眼画面,但每次都只停留在锁骨以上,等到那些小郎们再想进一步,苏明卿不是累了,就是兴致没了,最后都以小郎们含泪抱衣离场,替她宣召竹公子针灸收尾。
原书中,苏明卿还有过暗中折磨男主身体的变态之举,难道真是因为那方面不行?
女人骤变的情绪只是一瞬,苏明卿很快又堆起笑容,伸手接过香炉:“这份礼物正合本宫心意,本宫晚间亲自去谢上师。”
“好说,好说,千岁,这玩意原料极为难得。我们平日里想向师父求丁点都求不到,这次可是送了您这么一大炉呢。”棕发男子砸了砸嘴,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苏明卿一笑,牙根却紧了紧。
两人很快离开房间,下楼去享用锦风馆阁主特别准备的丰盛午宴。
叶泽听到关门的声音,才从御辇中钻出来。
如今情势已经很明显,那密国术师是为了“皇太女”傀儡偶人而来,原着中苏明卿就对傀儡偶人不满意,请密国术师升级了几次,不停更换内部的机械芯,那傀儡偶人除了不能说话,最终可以如同真人般行走坐卧。
苏明卿认为傀儡偶人非常得用,只欠缺更完美的真人皮肤触感。那时便有人向她进言,可以对“皇太女”种下特殊的蚀心蛊,只需一些时日,那蛊虫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吞噬活人内脏,将其炼制成行止与常人无异,但神智已被蛊主控制的人皮偶。
这也是为什么三个月后“皇太女”死期将至。
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间包房。
在偌大的包房绕了一圈,叶泽啧啧惊叹这里的奢华程度。
虽比不得宫中那般恢宏大气,但陈设摆件也是一派富贵逼人。光是主厅东位那颗半人高的红珊瑚树,就已世所罕有,可见此间馆的幕后阁主人多半也是权贵,否则哪里敢随意摆出这种外邦进贡的珍宝。
主厅桌上螺钿匣子里装满了各色果子点心,还有凉拌的小菜与花雕酒,石头壁炉一直燃着明火,可见不时有仆人检查并负责添柴这一项,内室的屏风后有隐藏的东司,甚至还有一个木制的双人大浴池。
苏明卿既然把跟密国术师的见面地点定在此处,这馆阁幕后人应该跟她关系密切。就算不受她控制,也定是属于南疆的势力,与苏明卿交好。
若不是急着跑路,叶泽还真想留一晚好好见识下这古代的高级会所有还有些什么花样。
待将房间探查一番后,叶泽很快发现包厢大门外已经一左一右笔直的站了两个便衣侍卫,这应是为了防止有人乱闯贵宾房,发现东宫御辇里的假“皇太女”。
没法从大门出去。
叶泽重新走到里间的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四层楼高,窗户外有一道走廊,下面便是街道。
往外望去,整座城池几乎都在自己眼底,街上的行人车马,甚至路边的店铺都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