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正得……”她颤声呢喃。
执着。
她的确太执着了。
执着于对崔琰北的爱,执着于相信世间有矢志不渝的真心,但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楚音柳倚着门,枯坐了一夜。
之后几天,崔琰北像是刻意在躲她,哪怕遇见了,连话都不说就走。
楚音柳也不挽留,甚至当做没看见。
直到这天,楚音柳刚踏出房门,便看见桑阿鱼跪在院中。
桑阿鱼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的鬓角和衣角都被露水打湿了。
楚音柳诧然,示意问春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可桑阿鱼躲开问春的搀扶,声音都被冻得发抖:“音柳姐姐,我对不起你,自从我入府,姐姐一直真心待我……”
“当时琰北哥哥失忆,我才和他成了亲,如果我知道他有姐姐这样好的妻子,我一定不会嫁给他。”
说到这儿,她突然哭了起来:“可如今我对琰北哥哥动了真情,音柳姐姐,我真的舍不得他,只要你不赶我走,让我做个洒扫丫鬟,我也甘之如饴!”
看着桑阿鱼眼中的决绝和深情,楚音柳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已经决定离开崔琰北,离开北州,但现在要亲口成全,她还做不到。
见楚音柳的沉默,桑阿鱼心一横:“要是姐姐不肯,那阿鱼便磕头磕到姐姐答应为止。”
说着,她不要命似的磕起头来,几下就把额头磕青。
楚音柳急了:“问春,还不把人扶起来!”
问春反应过来,忙要去扶人,可桑阿鱼脸色突然一白,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阿鱼!”
崔琰北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上前抱起晕倒的桑阿鱼,朝被吓住的问春吼道:“去叫大夫!”
说着,他连看都不看楚音柳,抱着人匆匆离开。
楚音柳僵在原地,久久没能从崔琰北紧张桑阿鱼的模样中回神。
直到问春跑回来,如临大敌的告诉她。
“王妃,桑阿鱼她被诊出喜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