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拽住安奴的衣袖,不容置疑地说道:“宁奴,你离开。”继而温柔地朝着安奴说道:“你留着陪我们。”
很快,诺大的屋子内,只剩下华阳,沈素,安奴三人。
“县主这是想要我?”
牛马不如
跳舞美人的轻盈步声撤去,筝声连连的佳音退去,缠着华阳县主的宁奴也从这大殿离开,因此,这简短又极轻的七个字落在这大殿中格外清楚。
“县主这是想要我?”
这话不是疑惑,倒像是问话的人斩钉截铁的断语。只是,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
真是迫不及待极了。
华阳县主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压的喘不过气,可沈素说这话时,神情分明无波无痕,宛如江海里瞬间涌入的小石子,毫无波澜。
这怎么能够?
皇叔今日一早就宣她入宫,命令今日一定要给沈素好“教训”,否则,她府上的面首一个也别想留。就连安奴,也要阉了在这宫中做太监。
她府上谁都可以做太监,可是这个安奴是万万不成,她绝不让安奴做太监。她答应过安奴,只要安奴一日一日跟着她华阳县主,别人连一声“面首”,“金丝雀”甚至于“倌人”也是不能叫的,何至于让安奴做太监。
想到这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先被人调戏的气恼,拿起皇叔特赐的一壶葡萄酒,在面前的琉璃盏中倒了不半盏葡萄酒。华阳将面前的琉璃盏推向伺候在旁的安奴:
“安奴,你喂我。”
琉璃酒盏没倒满,华阳又生着气,葡萄酒的紫色很快流出涟漪,氤氲在酒盏周围。青绿色和紫色,在烛光中映照着,倒是显得有几分浑浊。
也没了滋味。
安奴此时倚靠在塌上,看着殿中沈素方才的直接,不禁勾了勾嘴唇。他跟华阳县主在宫中这多年,可从没讲过一个没有骨气的公子哥,竟然连他这个“金丝雀”也比不得。想当年,他可是忍受了许许多多的惩罚与罪责,最后才跟在华阳县主身后,落得个她多年信任。
沉不住气,没有骨气。
这是安奴对沈素的初印象。
“县主,请。”安奴从塌上起身,长长的乌发遮住胸前的空荡,双手捧起琉璃酒盏,可是又在剎那间,亲口喂到一旁的女子口中。
“唔。”
华阳将所有的酒水喝尽,过了一晌才说:“沈公子在这里,安奴,就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县主,这有什么了得,奴一会也要和沈公子一同取悦县主,这会子也不过是打个样而已,好让沈公子学会。”
“好了好了,”华阳拉住安奴的袖子,擦起唇上的酒水,看着殿中脱了鞋履的沈素问道:“还有多时?”
“两刻钟的时间,县主。”
沈素冷冷说道。
打一进殿,他就观察着华阳县主和在县主旁边伺候的安奴。这安奴,他好似在曹运使的府上见过。他见安奴时,安奴并非受邀去了曹府,却是出现在画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