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的眼神真就透露着一副“难道不是”的模样来。
周家的小公子,身价贵着呢。
喜春摇摇头,很肯定的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周嘉张了张嘴:“明天!”
孩子们高兴了。
周秉回来得早,顺路从城外回来,从育养院里把夫人、弟弟给接回了府上,他许久没来,先进了院子里跟里边的婆子们打过了招呼,这才把人扶着朝外走。
喜春嘴里还哼着调子,跟在后边的周泽周辰两个还记得,也跟着哼,最后爬上马车的周嘉愁着一张脸儿。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他怎么就赚不了三百两呢。
喜春在周秉跟前儿小声说着话,不时还朝他看过去,俨然是把她觉得小叔子闹笑话儿的事儿给他大哥讲呢。
周秉要带喜春去参加一个诗会,把几个弟弟送回了府,交给了甄婆子,二人回房先换了身衣裳,“刘知府举办的,说是秦州府今年出了个举子,设了宴要招待人呢,又请了城里的东家老爷们作陪。”
这等宴,就是各方人脉相聚的时候,看主家安排,偶尔还有比比才艺的。
城中的东家老爷们为何要学那学子们,为的还不是给自己商户的身份上添点金的,在宴会上露上一手,以后贴在身上的标签就不同了。
周嘉临了带弟弟们回院子,已经成功的接受了自己“小先生”这个事实,还蹙着小眉心跟嫂嫂说,“我都布置了五篇大字了,他们没有纸怎么写?”
他不是为难人的人,只得又给自己接了口:“算了,我给他们买。”
讲了一堂课是白讲了。
喜春没拒绝他的好意,“行,我们嘉哥可真是个好人呢。”
周嘉走时的背影都透露着一股悲壮来,好人,就是容易吃亏呢。
刘知府举办的宴是在刘家,两人都换了一身儿贵重的华衣,喜春是衣裳照旧是做的收腰款,下摆打在鞋面儿的真珠上,移步款款。周秉只换了一身儿黑色锦衣,与她细说,“刘知府是文人出身,生平就喜欢舞文龙墨的,他的宴上定是会安排一些才艺的,夫人小姐们都可以展示。”
多是官家的夫人小姐们会展露一下,请去的富商夫人们就是作陪当陪衬的。
喜春是刘夫人特意点了名儿,请她去坐坐的,上回周家帮着刘家采买了两匹云深缎,刘夫人知晓喜春有孕,还特意说过了,给她备下的水酒都是果子新榨的汁,还备了熟水等。
到了刘府,有丫头把喜春引去了后院,周秉先交代了一番:“要是有那等不长眼的,你也不必理会。”又交代了巧云两个要照看好夫人这才作罢。
一路过去,许是刘夫人打过了招呼,没几个往喜春身边凑的,她的位置离着刘夫人近,先给刘夫人见了礼,这才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头。
宴会上人多,喜春可不敢四处跑的,连桌上摆着的熟水、汁水儿也只是浅浅抿了抿作罢。
骆氏也来了,她来得比喜春晚,刘夫人见她就笑,“大才女可来了,正好,今儿前头他们吟诗作对的,咱们也不能被他们给比下去,等下咱们也做点诗,画个画儿的,带了去外边叫他们也评一评的。”
骆氏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
果真等宴席一开,用了几回酒水,刘夫人就叫了下边的丫头把笔墨给送上来了,每个桌上都摆上了笔墨纸砚,不拘他们是做甚诗词歌赋,还是写字儿画画儿的,“还设了琴箫,若是有哪位想献一献琴技也是可以的。”
要出个风头的接了笔墨纸砚就动起了手,都是先前早就在心里打过了底的,骆氏也提了笔,余光见同位的喜春手上捧着水喝,对笔墨纸砚都不带看的,眉一皱:“周夫人不做诗?”
喜春晒然一笑:“不了,我不会做诗。”做诗可是骆氏的强项,喜春可不敢跟她争的。
她啊,早就过了那等年轻要争强好胜的时候了。
刘夫人说了句,“不做诗就不做诗,随便写两个字儿就行。”
喜春见所有来的夫人都埋头在写,也不好一个人交个白卷儿的,遂也点头:“行,那我就随便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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