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力道倏忽一紧,陆慎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咬出来的一般,“你定了亲?”
很轻的一句问话,却又仿佛带着万钧重的力道,沉沉砸下来。
姜亭月压制住想后退的冲动,顶着压力,一字一句道:“对,我定了亲,我不光会定亲,我还会嫁人,嫁给除了你之外的人。”
四周突兀一静,徒留风声呼啸,良久,她才听到极轻的一声笑,她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那你未婚夫,知道你我私底下见面无数回,知道你和我之间,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吗?”
一股凉意从脊背攀起,姜亭月想逃,却又像是遇见危险的小动物一般,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只能望着陆慎,他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上露出一点轻笑。
一命抵一命
“陆慎,从前种种,我们两不相欠不行吗?”姜亭月挣扎着,急急的说,“更何况,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阿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陆慎定定看她片刻,黑色的瞳眸中,似有什么闪过,而后像是忍不了她的声音一般,按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
所有让他不喜欢的话,都尽数化为含糊不清的呜咽。
姜亭月一直在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比起亲吻,这更像是惩罚。
但这场惩罚,并未持续多久,陆慎很快又悄悄退开些许,细细打量着她的情况。
“没哭么?”比他想象中的情况,似乎还要好一些。
冰冷的指尖,轻轻抚过少女泛红的眼睛,又压向少女嫣红的唇。
在挣扎不开时,姜亭月就知道,如果陆慎想做什么,她根本逃不掉,她现在应该软下嗓音,好声好气跟他说话,按照他的性子,他不会跟她计较的。
可她半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防止自己这张受不得委屈的破嘴再吐出什么激怒他的话,姜亭月只好努力不吭声,只是瞪他几眼。
如果她真是一个普通大家闺秀,她现在应该又气又羞,会恨不得自裁来护住自己的清白。
但姜亭月不是,她上辈子都嫁人了,陆慎在床上,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模样,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她通通都经历了个遍。
所以她现在,甚至有些摆烂,随便吧!她就不该独自一人登城楼的,早知道桃喜她们要跟上来时,她就不拦着人了。
陆慎弯下腰,与她贴的极近,望着她的眼睛,笑道:“没哭就好。”
语气像是惊奇,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赞扬,像是先生赞许弟子诗文写的不错那般。只不过,姜亭月不是什么弟子,陆慎更不是什么为人师表的好先生。
“没哭的话……我再过分一点。”
下一刻,他再度覆身而上,本来都准备摆烂的姜亭月,重新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