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步殿下留步。”
虞幼宁狐疑转身,一头雾水:“公公还有事?”
虞幼宁身上有沈京洲的双鱼玉佩,多福垂手侍立,战战兢兢道。
“陛下有令,不见任何人。”
虞幼宁怔愣一瞬:“……任何人?”
记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被拦在门外,虞幼宁久违涌起一点点委屈。
她小声嘟哝:“……我也、我也不能吗?”
“是。”多福拱手应了一声,面露窘迫。
沈京洲的私事由不得他开口,多福犹疑,委婉道。
“陛下近来忙,兴许明日就有空见殿下。”
多福挑着好话,说与虞幼宁听。
他一面走,一面送虞幼宁出去。
虞幼宁连书房也迈不进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多福客气将自己“请”了出去。
多福手执拂尘,待虞幼宁还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扬手唤来两个婢女上前,多福掐着尖细的嗓子道。
“好生送殿下回宫,若有半点闪失,仔细你们的脑袋。”
虞幼宁晃晃脑袋,只从婢女手中接过一盏玻璃绣球灯,她浑浑噩噩,轻声道。
“不用人跟着,我自己回去便好。”
虞幼t宁从来都不喜旁人跟着,多福亦不敢强求,只低头道了一声:“殿下慢走。”
月色踩在脚下,手中的烛火在秋风中摇摇曳曳,溅落一地的光影。
虞幼宁心神不宁,无意捏到袖中的毛毡小鬼,虞幼宁倏地驻足。
清冷的银辉洒落在虞幼宁细润如脂的一张娇靥,纤长白皙的脖颈低低垂着。
到底是自己一针针戳出来的,虞幼宁手指细细抚过,动作极尽温柔。
眼中染上笑意。
掌心尚且还有红痕,皆是戳针留下的印子。
无意碰到手心的伤口,虞幼宁双眉紧蹙,倒吸一口冷气。
她忽然很想见沈京洲,很想很想。
玻璃绣球灯晃动在手中,虞幼宁提裙疾步,往沈京洲的书房飞奔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树影在眼前掠过。
转过虹桥,圆月倒映在湖中。夹道两侧青石嶙峋,倏地,前方响起多福熟悉的声音。
虞幼宁鬼使神差,闪身躲在假山后,双耳竖起。
“殿下先前来了一趟,奴才给拦了下来。”
多福提心吊胆,觑着沈京洲的脸色,他试探道。
“陛下明日会见殿下吗?奴才瞧殿下那样,应是有事寻陛下……”
“不见。”
轻飘飘两个字落下。
背对着,虞幼宁看不见沈京洲脸上的神色。
沈京洲的嗓音透着清冷薄情,不留一点余地。
双足似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半分。
秋风拂过,吹灭虞幼宁手中的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