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辅导机构上班?学校已经放假了吧?什么辅导机构招我,还给那么多工资?”
高飞鸟挠挠头:“啊?不是我妈让我过来跟你见面的吗?”
宁劲秋皱皱眉:“不,不是,是一个看起来跟你岁数差不多的青年,大约比你小一些,我不敢确定,是他联系的我——你们俩长得还挺像呢,他说要谈个合作,给我的时间是,”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十分钟之前,我迟到了一分钟,很抱歉。”
高飞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还能是因为什么,那当然是他那糟心弟弟了!
除了他那糟心弟弟,还有谁会大过年的给他添堵!!!
不过反正我也不是真来相亲的,高飞鸟想要让自己心平气和,但是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要把高小白按在凳子上揍,又想起来刚刚自己以为是相亲,特意拗出来的造型,还有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
人家当然不是为了相亲来的啊!人家是过来谈生意的啊!结果自己就在人咖啡店门口唠了半天大排档?
高飞鸟只觉得一阵窒息,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宁劲秋走了两步,把纸巾扔进了店门口的垃圾桶里,然后回过头来说:
“走吧,进去谈谈工作,你们是想要招个翻译吧?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补习班要一个博士毕业的翻译?”
高飞鸟干巴巴地说:“因为不是国内的补习班。”
听了这话,宁劲秋没说什么,只是进了咖啡厅,然后也没等后面那个一脸苦大仇深的青年为她拉开凳子,自己大刀阔斧连菜单都没看,直接跟服务员说:“要最甜的咖啡,假如有奶茶,请给我最甜的奶茶”,然后朝高飞鸟点点头,让他自便。
“我,我不太喝这个,嗯,冰美式吧!”
“冰美式就是放进冰箱里冷藏一晚上拿出来的中药,你的口味十分独特,我很佩服你。”
“没办法……除了黑咖啡,我就只能喝红牛了,对我来说口味都怪怪的,但是苦味让我更加提神。”
“你们补习班,人挺多啊,工作这么忙吗?外国小孩儿上补习班也这么频繁吗?挣钱吗?”
面对宁劲秋的问题,高飞鸟实在无法招架,又耸着肩膀,长手在自己的裤兜里翻找,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短发的小姐。
“柏林联合……主教练?哟呵,您搞足球啊!真牛,还在搞外国足球,您有这本事,怎么不在国内拔高一下国足?”
“呃,不是没带过,我之前就在旁边的流星上班,成绩也还行,但是柏林那边的待遇比较好,呃,嗯,就是……”
“给的钱多嘛!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哎,谢谢!”
宁劲秋端下来两杯咖啡,一杯几乎纯白,上面全是奶泡,一杯黑乎乎的,就跟那中药差不多。
高飞鸟把那杯黑乎乎的端过来,还没抿一口,就看着对面的姑娘豪迈地闷了半杯,这气势有如猛虎下山,就是喝的东西不太对劲,明明应该来一碗茅台,喝上几千块钱,然后上崂山打虎才对。
“所以,你在那边上班,没翻译?那你怎么和球员交流?他们能听懂你说的话?不会一群洋鬼子瞪着绿眼睛说,‘教练,我想踢足球’吧?”
“其实在国内也差不多,他们文化水平还挺相当,能读个高中就不错啦,指望他们听明白战术,我觉得有些勉强他们,于是我每次就说,‘往前冲!(德语)’他们就一窝蜂地往前跑,反正最后成绩不错。”
“那你还要翻译干嘛?”
“不光是球员啊,我还得跟其他人说话呢,尤其是记者,德国记者还好,或者是国内的外派记者,有些再国外的,我应付不了,又没找到什么好翻译,指望我那弟弟是不行的了,要指望他,还不如我自己去学呢!”
宁劲秋没说话,默默地把剩下半杯给闷了,然后把头往前凑凑,示意高飞鸟也向前,男人有些疑惑:“怎么啦?”
武松小姐压低了声音:“你身后坐着当时喊我来谈工作的男青年,你认不认得?他对面也坐着个姑娘,头发颜色杠好看,你认识吗?你认识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哪家理发店给染的?”
高飞鸟没有立即转头,只是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那姑娘是不是一头橙毛?”
“嘿,你话说的真难听,不过确实是橙色的头发,染的太漂亮了!”
“你放心,话我肯定帮你带到!”
“啪!”
高飞鸟把红色手套扔在桌子上,然后手指又在大衣兜里摸摸索索,掏出一根烟。
他没看到咖啡店里有禁止吸烟的标识。
然后,站起来,转过头去,走了几步,来到另一桌客人前面。
“老琼,从大西北飞回来啦?”
“才回来,今早上回来的。”
“这样,”高飞鸟笑了一下,然后马上把笑容收拢,眼神锐利,盯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弟弟: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奇奇怪怪
“呃……嗯……”
“别在那里揪袖子,你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高长空看着明显已经生气了的哥哥,还有从前面探头往后看的宁劲秋,只觉得世态炎凉。
不是,啊?为啥?前世你们俩不是一见面就打的超级火热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但都在这家咖啡馆,都是时间没有沟通好的迟到,为什么事情的进展似乎有些不对呢?
“我,呃,哥哥……就是,哎呀!你有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