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蕴白那张似乎哪里都很精致、但却因为没有一点神韵而显得俗气的脸变得扭曲,谢不尘冷冷一笑。
占着沈清川的婚约对象的名头占了这么多年,早该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了。
他心情大好,看着命轮天书中的一片痛骂也觉得舒爽了不少,更是挑了些把他和沈清川放在一起大骂特骂的评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不得不说,有些评论的想象力实在是让人称奇,竟然能从被江蕴白被疯狂追求的文字中抠出来沈清川早就背叛江蕴白、和他勾搭上的“证据”——
【:这对狗男男该不会早就勾搭成奸了吧?太了!在寒崖事件之后沈就疏远了宝宝一段时间,该不会在那个时候他就和这人勾搭上了?】
谢不尘有些无语地看着这行字,他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来过青梧界呢。
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都不知道,自己和沈清川之间居然还能被曲解成“一心只有修为的无情剑修甩掉竹马师弟,主动勾引神秘大能投怀送抱”的关系?
投怀送抱这种事,真的可能出现在沈清川身上吗?
谢不尘盯着沈清川看了又看,在心里想象出几个模糊的影子,但很快,谢不尘自己就开始觉得别扭得过分,忍不住把这些荒谬的图景一一戳破。
果然是没法想象。
简直荒谬。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微风拂过,一阵冷冽清雅的香气袭来,谢不尘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滞了。沈清川的容貌极俊美却也极冷,犹如高山上积年不化的皑皑冰雪,只有双唇带着些艳色。他凑得有些近了,谢不尘连别过头去都有些不敢,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导致两人鼻尖相碰。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些评论臆想出来的东西给影响了,不然他脑子里怎么会全都是“投怀送抱”几个字?谢不尘有些许慌乱,却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没想到先移开视线的是沈清川。
谢不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容貌对沈清川有多大的影响。
刚才,沈清川只是在冲动间忍不住向他贴近。然而,在意识到谢不尘的脸几乎要与他紧贴在一起之后,沈清川顿时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应该守礼……作为清霄派大弟子,他的一举一动皆为宗门表率,可是……
两人心中全是杂乱的思绪,好像都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始终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恐怕就连他们自己也无法理清现在的混乱复杂究竟因何而起。
谢不尘环住了沈清川的手腕,没有施加多少力度,发现沈清川并没有要抽出手的意思,他稍稍用了点力,马上就要握住——
“师兄,你真的做了这种肮脏的勾当!”
江蕴白再也受不了了,连对两人的畏惧也抛之脑后,高声喊道。
他穿书以来,一直都是众人目光的中心。无论是迷恋他的也好,嫉恨他的也好,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什么时候见过像这样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竟然还敢如此……如此像是故事真正的主角!!
这一点,才是江蕴白破防的真正原因。
谢不尘察觉到沈清川似乎想要将手抽出来,立刻紧紧地攥住不放,他发现沈清川的身体有些颤抖,顿时觉得心疼。
没想到这个动作却刺激了江蕴白,只听江蕴白不管不顾,继续大喊道:“在你眼中,修为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去自荐枕席,值得你去干用身体侍奉人的事?!”
一字一句,似乎都是对师兄的控诉,只看他愤怒的样子,好像是真心实意地在替师兄感到不值。
谢不尘不悦的情绪已经积攒到了极点,没想到有人比他动手更快,沈清川已经朝着江蕴白打出了一道剑气,并没有冲着要害去,而是擦着江蕴白的身体掠过,狠狠地割破了他的右臂。
所以,沈清川不是伤心得发抖,是气得忍不住要动手了?
谢不尘突然反应了过来,愣住了。
该说果然是剑修,还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秘境惊变
谢不尘看江蕴白表演也看烦了,更不想看那些乌七八糟的文字和评论,袖中白芒一闪,江蕴白就被一道散发着森然寒气的锁链绑了起来。
“你和妖族勾结,置同道安危于不顾,已经犯下大忌;现在又在这里编排是非、恶意诋毁同门。”
他看着挣扎不得的江蕴白,顿了顿。眼看着丝丝缕缕白色的寒气钻入江蕴白的体内,很快就让他冻得不住颤抖,谢不尘却没有多少报复回去的感觉。
好歹也是金丹修士,这点寒意又能算得了什么?
江蕴白的怒火早就被吓得散尽了,没了愤怒与怨恨,这下更觉得冷透骨髓。也许是被冻得清醒了点,他的脑子终于变得灵光了些,突然福至心灵,叫道:
“你这是故意报复我,你是要给我师兄报仇!”
他并不清楚眼前之人对那段经历究竟知道多少,但笃信沈清川那时已经昏迷,自己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差池。转动眼珠,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改:
“因为寒崖对不对?我、是我不对,让师兄在寒崖待了那么久,可是我的修为也只……”
打断他话音的是一道在空中划过的圆弧的紫白电光,是一截用灵力凝成的长鞭。
“咳咳咳……”
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声过后,江蕴白痛苦地弯起了腰,咳嗽着吐出了血来。
谢不尘向来柔和如水的双眸已覆上霜雪,他手中持着那条长鞭上竟覆盖着威力十足的雷属灵力,一鞭抽下,江蕴白身上已是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