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的狠话还未说完,隐隐约约听到一股抽噎之声,叶攸宁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这反应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便好似……
“又哭了?”喻隐舟略微诧异。
叶攸宁的眼泪收放自如,晶莹剔透的眼泪瞬间堕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抽噎委屈的模样。
师彦握着佩剑,一脸犹豫的道:“君上,您是不是说的……说得太过分了,把太子给骂哭了。”
喻隐舟眯眼,险些便要自省一番,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分的言辞,但喻隐舟很快反应过来,方才那番狠话,本就是为了威胁,自然有多过分,便多过分。
叶攸宁抿着嘴唇,抬起纤细柔软的手臂,原来方才营帐昏暗,旧部下手没有轻重,拉拽叶攸宁手臂之时,不小心碰到了叶攸宁被蜇伤的伤口,此时手腕和手背都红肿起来。
喻隐舟深吸一口气,呵斥道:“都愣着做甚么?没长眼目,去叫医士!若在入会盟大营之前,医不好太子,太子带着这身伤,旁人如何能相信他是心甘情愿改嫁于孤的?”
师彦连忙道:“是!是!君上说的极是!”
叶攸宁继续呜咽,泪水晶莹如鲛人珍珠,垂着头,松散的鬓发遮住微翘的唇角。眼泪,真是个好东西……
第8章俊美,下饭
“呜……”
“哭甚么哭?住口,不许哭了!”
“呜呜……”
“你想逃跑,孤训斥两句,还有理了?”
“呜……”叶攸宁垂泪哽咽,反驳道:“攸宁未曾想过逃跑,若真是心生逃跑之意,又如何会被拽伤了手臂呢?”
的确,叶攸宁当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虎贲军大营如此森严,一个旧部就能混进来,这说起来实在太简单了,若真是如此,喻隐舟这个暴君早就被刺杀了无数次,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除非是喻隐舟早有谋划,故意放旧部进来。
喻隐舟见到叶攸宁白皙腕间一圈红色的勒痕,似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转头呵斥医士道:“如何上药的,毛手毛脚弄疼了太子,便砍了你的脑袋。”
“小臣该死!!”医士连忙跪在地上叩头:“小臣罪该万死,都是小臣的错!”
营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喻隐舟挥手道:“将刺客押解起来。”
“是!”师彦应声。
虎贲军撤出叶攸宁的营帐,喻隐舟阴沉着一张脸面,本想再警告一番叶攸宁,让他安分守己,不要想着逃跑。
但话到口头,对上叶攸宁泫然欲滴,还未完全收起来的晶莹泪水,喻隐舟最后撂下一句狠话:“早点歇息。”
罢了转身离开。
叶攸宁蹭了蹭哭得发热的眼目,将泪水收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经过昨夜那一番折腾,营地中的戒备十足森严,后半夜唯独叶攸宁睡得踏踏实实,其他人压根儿便没有睡好,尤其是喻隐舟。
喻隐舟早早起身,冷声吩咐道:“将太子请到牢营之中。”
宋子婴急匆匆赶到叶攸宁的营帐,叶攸宁还未晨起,缩在被子里,将头枕抱在怀中,睡得很是香甜。
“太子!”宋子婴虽不想扰了叶攸宁清梦,但事态紧急,不得不唤醒叶攸宁。
“唔……?”叶攸宁睁开眼目,看到是宋子婴,又躺了回去,道:“何事?天刚擦亮,让孤再歇息一会子……”
宋子婴着急的道:“太子,大事不好,君上请太子移步牢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