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愿听了这话,立即反对,她说:“金翼从小到大,头脑灵活但却总不做正事,之前因他闯祸,家里拿了许多钱给他就医,才算是稍微懂事一些。如今他真有想要好好去做的事情,只要不是谋财害命,我都愿意支持他,可是这种不正大光明的营生,我不可能支持他去做。”
“虽然说进不进赌场,赌注下多大,从来都是愿者上钩的事情。
贪心的人输赢自负。
这和诈骗那些非法敛财的行迹又是不一样的。
但是总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经工作。”
金愿不是那等愤世嫉俗的人,她从小的经历造就如今的她,道德底线从来不高,否则以前也不会总想着找个有钱男人嫁了,但她从未想过破坏他人家庭,抑或是去学一些人陪酒、陪聊挣快钱。
“而且这种职业一直有擦边嫌疑,阿翼胆子虽小,高利贷这种东西他自己是不敢碰的,可他在澳城人生地不熟,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带坏?要真是出了事情,我们谁都保不了他。”金愿让苏哲尧将金翼带来静语山房,在饭桌上将好与坏都说给他听,如果他还执意不听劝,她打算让苏哲尧将他撵回沪城。
晚间,徐岑安从徐宅过来,说要留宿静语山房,给金愿带了生日礼物过来。
金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明天是景圆儿的生日。
金愿的生日在霜降,而景圆儿却是在小满与芒种中间出生,实际相差甚远。
到底为何会长得相像,应当只是巧合。
金愿被徐岑安打个措手不及,像之前那次一样,连忙让苏哲尧躲进衣柜里去。
只是金翼喝了些酒,正在客卧卫生间里吐酒,客厅里酒气弥漫,徐岑安一进来便闻见了。
多亏杜阿姨眼疾手快,撤了他们二人的餐具和酒杯,说:“小姐今天馋酒,我陪她喝了两杯。”
徐岑安视线扫过那几乎已经空掉的醒酒器,笑道:“那阿姨您的酒量真是不错呀,喝了这么多酒,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要不再坐下陪我喝一点?”
阿姨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去看金愿。
徐岑安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手里拿着个很精致的盒子,金愿猜测这就是他准备的
生日礼物,凑过去要拆开来看。
徐岑安轻轻瞥了眼金愿左边的椅子,虽桌面上的碗筷已经撤走,可椅子却未来得及推进去,阿姨在一旁紧张地出了一头冷汗,却见徐岑安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坐了下去。
金愿拿了盒子去拆,听见他说:“是件重工刺绣的裙子,我之前在法国的一家手工店里看到的款式,让他们按照你的尺寸新做了一件,明天你穿这件,我们去过生日。”
“去哪里过?”金愿将那件精致繁复的礼服裙摊开来瞧了瞧,甚至都未仔细看清花纹和设计,就将盒子合上了。
“去游艇上过。”徐岑安扫了眼桌上的剩菜,吩咐阿姨:“阿姨你喝了酒还能收拾吗,要不要我帮你?”
阿姨心虚得说话都磕巴:“不……不用。”
徐岑安没有刻意刁难,看着阿姨端着餐具去了厨房,金愿以为他下一句话一定要拆穿自己,结果没有,他只是静静望着那被她扣上的礼盒,问她:“怎么,是不喜欢吗?”
“喜欢的。”金愿抿唇,问他:“什么游艇?明天你做了什么安排吗?”
“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说的云淡风轻,笑起来,“你不会以为这条裙子就是生日礼物吧?”
呃……她的确这样以为。
徐岑安说:“小时候在港城,cara十六岁的时候,我父亲送给她一艘游艇,那时候我父亲开玩笑地说,算是提前下聘。”
“那艘游艇呢?”金愿佯装感兴趣,试图转移话题。
“去了它该去的地方。”徐岑安粲然一笑,起身去让阿姨继续收拾台面,拉着她上楼。
“你试试看这条裙子,还不知道你和cara尺寸差距大不大,穿上是否合身呢。”徐岑安打量四周,没见到多动的ffee,开口叫它名字。
金愿知道这一回ffee是救不了他们了,在徐岑安推开主卧门的一瞬间,她心脏都要跳出到嗓子眼上来。
徐岑安问她:“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完自己也笑了。
“明天是你生日,上回官司赢了以后,你两个哥哥就一直有意收购你手里面的公司股份,我和他们说定明天在游艇上面谈,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我。”
徐岑安说的理直气壮。
实际上苏哲尧回沪城的那几天,徐岑安曾在静语山房留宿过两晚,当时袁紫衣人在广州,他如同脱了僵的野马,难得自由,金愿当时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感受到他那“三分钟的硬度”了。
结果徐岑安只是和她谈条件,要她帮忙对付景家那两位兄长。
“如今你大哥二哥争夺集团的经营权,已经将你三个踢出了局,现在他们都想得到你手里那点股份,虽然也并不多,但偏就刚好决定了他们两个人谁能在股东大会上更胜一筹,你说是不是巧?”徐岑安心里有局棋,还得靠金愿来给他下,他没绕半点圈子:“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苏一,我可以不碰你,我甚至还可以答应你,等我处理完景家,五十六号圆满开业以后,我就放你走。”
“真的?”金愿不大信。
“我都舍得放她走,自然也能放你走。”一句话,叫金愿立时睁大眼睛。
“所以……景圆儿她没死?”
“她如果死了,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徐岑安自嘲一笑,揭开装礼服的盖子,让她试一试手里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