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年丰路,某豪宅门口。
“我们到了,你可以来开门了。”
秦与握着电话,一脸无语。
他身前是蔺长同,身后是小张警察,蔺长同还好,小张精神紧绷得快要断了。
原本秦与想把李雷约出来谈谈的,结果李雷说他害怕,不敢在外面说,要俩人进去他家里。啧,怪危险的。
于是,这座豪宅周围现在……警察四伏。
大门开了条缝。
李雷躲在里面,露出一只眼睛:“蔺律师、秦律师!”
“嗯。”蔺长同不客气地抬手就往门板上敲,震得李雷耳朵里咣咣两声,一下弹了起来。他乖乖把门开开,手上还戴着那两串大佛珠。
他小心地问:“秦律师,你们后面是谁?”
秦与答:“助理。”
这么着,三人成功进到了李雷家,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他们本以为这么大房子里怎么也得藏了百八十个打手,再不济也得有什么家伙什好吊打两人一顿,再再不济说不定水里有毒。
谁承想啥也没有。
屋子乱七八糟,恐怕是连保洁都不敢请了,李雷自己也不收拾,甚至这会儿紧张得忘了给两位倒水。
秦与悄悄看向蔺长同,眼里满是迷惑——难道他家里空气有毒,做客二十分钟就会毒发身亡?
蔺长同:“……”
李雷挠着脖子,看看两位律师,又看看“律师助理”,委屈巴巴地说:“我真的没强·奸她。”
这个开头给秦与都问愣了:“什么?”
“你们是为新闻的事儿来的吧,我也看见新闻了,他们说蔺律师是受贿作假证什么什么,我知道肯定是胡说八道的啊!他们这么说蔺律师,肯定是觉得那个案子我不应该胜诉,但是咱们那些结果证据都是真的啊!我真的没强·奸她!”李雷快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小张身上带着录音笔,先前在蔺长同示意下就已经开始偷偷录音了。这会儿,蔺长同冷着脸刻薄道:“别装,当时关键证据可是你提供的,做不做假你最清楚,我可不知道!现在出了事你怕担责任,就把我推出去,昭告天下我不是东西,还有脸跟我哭丧?”
“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李雷慌得不行,腕子上的佛珠磕得来回响,他哆哆嗦嗦就要去抓蔺长同的手,被蔺长同啪一下拍开!
蔺长同:“还装?别动我!”
李雷觉得自己已经被蔺律师刀子似的眼神肢解了:“我冤死了呀!!你是我恩人我干什么把你推出去?不对,压根我也没强·奸人家啊!她跳海可跟我没关系,那案子本来,本来我,我也没做错呀!他们没告成我是因为我就是没强她呀!”
这孩子已经走不出那案子了……蔺长同眉头跳了跳,仍继续吓唬人:“你怎么跟我嚷也没用,这事儿牵扯不上别人,除了你你倒是说还哪个王八要来脏我!”
李雷:“我真不知道!为啥就我呀!那不是还有……还有……操,还有谁呀?!”
秦与快憋不住笑了。他看戏看够了,啪!一下把手往茶几上一拍,茶杯物件跟着震得嗡嗡两下,再使点劲儿几案能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