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蹊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挂面,还不如之前的方便面好吃。
嘴上嫌弃着,言成蹊的身体却很诚实,几大口把面条吃个精光,然后把空碗递给陶礼问他还有没有。
好在陶礼知道他的饭量,索性到厨房把整口锅端出来。
言成蹊:“秃噜秃噜……你当我是猪啊……秃噜秃噜……”
雨一直下,且没有要停的意思。陶礼打开颇有年代感的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
播报员毫无起伏的声音,昏黄的灯光,窗外簌簌的雨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而和谐,这是言成蹊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墙上映出陶礼忙碌的身影,他手里好像总有干不完的活,有那么一瞬间言成蹊觉得他们就像这座村庄里的一对普通夫妻……
陶礼铺好被褥,犹豫道:“我家只有一个屋子能睡觉,咱们俩一人一边你看行吗?”
言成蹊皮笑肉不笑,“行啊,陶老师这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两床被褥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一大块空地,他目测了一下,至少还能躺仨人。
“雨伞我放门口了,厕所在院子里,你起夜的时候要是害怕就喊我。”
言成蹊没搭理他,钻进被窝玩手机。
陶礼下地把电视关了,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折腾了一天,两个人一个睡得比一个沉,所以突然响起敲门声的时候,陶礼还以为在做梦。
反倒是平时懒床的言成蹊先清醒过来。
他顶着一脸起床气,凶神恶煞地把陶礼揪起来。
“唔……”
陶礼睁开眼睛,额前的碎发乱糟糟地竖起来,整个人还是懵懵的。
“有人敲你家门。”言成蹊紧紧盯着他,眸色有些暗。
陶礼茫然地发着呆,言成蹊摸摸他的头发,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你……你……”
“别瞪了,再瞪眼睛要掉出来了。”
言成蹊示意他看门外,陶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凌晨三点,上游的大坝决堤,南二营成了洪涝的重灾区。
村长在广播喊完,又挨家挨户去敲门,整个村子乱成一团。
地势低的人家全部紧急搬到了村委大院,还剩下几户大院里着不下,村长派人来求助陶礼。
为了监测果树,陶礼的房子是全村地势最高的。
“可以,你让大家都过来吧,我屋里有地方。”
陶礼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于是一批又一批人挤进他的小屋,言成蹊黑着脸坐在炕头,跟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不管谁进来都问一句:
“嚯,这就是城里来的大老板吧?”
陶礼则像个店小二,忙前忙后地招呼人,沏茶倒水,还陪唠嗑。
“这雨也不知道啥时候停,真愁人。”
“可不是,我那房子都三十多年了,这一淹指定就废了。”
“嗐,别想那些没用的,咱们在这急死也不管用,只要人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一个大姐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还热心地分给言成蹊一半。
言成蹊:……南二营的村民还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能养出陶礼那样的性子。
吃醋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几个等不及的村民出去查看情况,炕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五六个小孩儿,大人则顶着一双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时不时朝外面望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