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渐渐稀薄,陶礼瞪着通红的眼睛,泪水在里面打转,直到胸口因为缺氧而胀得发疼言成蹊才把他放开。
陶礼大口大口喘着气,舌尖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言成蹊的眸色越发幽深,酝酿着某种无法言说的东西。
被他亲手系上的领带又被他亲手解开,陶礼像一条躺在案板上的鱼,随时被开膛破肚……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来,陶礼奋力够起地上的手机,上面显示吴越的名字。
他看向言成蹊,小心翼翼地按下接通键。
“喂?”
“陶先生,我这边要派人过去拉苹果,你要不要一起?”
陶礼精神一振,刚要答应就被言成蹊用力拧了一下。
他没忍住“哎呦”一声喊出来,对面明显沉默了几秒。
“陶先生,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谢谢你,我……我就不一起去了。”
言成蹊在无声地催促他挂电话,偏偏吴越那边不依不饶,缠着他核对地址。
陶礼有苦说不出,只能一边忍受言成蹊一边应付吴越。
“挂电话。”
言成蹊命令道,任谁都能听出陶礼的异常,他不信吴越听不出来。
陶礼敷衍了几句,没听清楚吴越说什么就在言成蹊的胁迫下挂断了电话。
“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狰狞地把天空劈成两半,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天幕低垂,阴沉得可怕。
陶礼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的血色褪尽,一把将言成蹊掀翻。
“下雨了……”
“陶礼,你活腻歪了?”
言成蹊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顿地说,眼神比外面的天空还可怕。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回南二营……”
陶礼慌忙从床上站起来,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被言成蹊一把拉住。
“你又在抽什么疯?”
“要下雨了,万一有冰雹……苹果就全都不能要了……”
“你冷静一下,这里下雨不代表你们村也会下雨。”
“可天气预报说……”
“那东西什么时候准过?”
“对,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问村长。”
陶礼焦急地按下一串数字,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他急得紧咬住下唇,刚才被言成蹊留下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终于,在一声杂乱的电流音后,传来了老村长标志性的大嗓门。
“喂,陶老师,啥事儿?”
陶礼立刻问:“赵叔,现在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