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他都要永远缠着她。
就在泛雪更进一步想要撬开她的唇齿时,殷禾猛地将他推开,弯下腰止不住地干呕。
“真恶心。”
声音因为干呕而有些变形,泛雪皱了皱眉,疑心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殷禾抬起微微泛红眼眶,面色憔悴不堪,却看得清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你没听清楚是吗?”
她捂住胸口,心中像是空了一大块,好像只有让泛雪痛了,疼了,她的心才能填满似的。
殷禾轻声笑了一下,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恶劣的弧度:“那我再说一遍。”她一字一顿,像是生怕他听不清似的,“我说……”
“你、真、的、很、恶、心。”
话音落下,眼前少年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
泛雪脸上的笑终于收了起来,他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红润的唇微微向上弯起,总有种莫名慵懒随意的味道,像把勾人的夺魂刀,只叫人不自觉地想靠近。
然而他此刻不笑了,站在暗沉的屋内,面上是堪称绝情的疏冷寡淡,连往日里清浅的瞳眸都在暗色的光线下黑得像不见天的枯井。
殷禾这才发现,原来泛雪不笑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倏然一变,整个人阴郁得吓人。
窗外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从窗格照亮室内。
一时间暴雨如注,只听见天地间都是雨点砸落地面的嘈杂轰鸣。
那道光闪过,照亮泛雪眼眸的一瞬间,她看见了那黑漆漆的眼中,令人心惊的疯狂和执拗。
殷禾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
——逃。
——离开这里。
殷禾的脚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然后猛然拔腿就往门口跑,就在她的脚将要踏出门槛的一霎那。
“嘭——”
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猛地闭上,整个屋内的光线倏然一暗,殷禾能感觉到背后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不敢回头去看,却能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压力,她心如擂鼓,只能徒劳地试图拍开紧闭的门扉。
打不开,怎么会打不开?
门像是被什么怪力诡异地粘合住,纹丝不动。
逃不掉了。
殷禾转过头的一瞬间,身体向后猛的撞了一下,下颌被微凉的指节扣住,强势的气息入侵了她的齿间,细细密密地掠夺她口中所有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那些雷雨缠绵不绝,顺着未关紧的窗洒了进来,一阵寒意涌进了室内。
殷禾被那股寒气一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