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易则比他慢了两分钟。
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了巧克力苹果壳——除了那个一开始就被题目吓晕的家伙,他已经被顺利送回了宿舍——居棋诺身后的女仆就走了上来,收走了四位参与面试的人所做的巧克力苹果壳,端到居棋诺的面前,供他品尝。
居棋诺——或者说小少爷,他极其优雅地拿起刀叉,用刀背敲碎巧克力苹果壳,挑起其中一小块碎片用刀推移到叉子上,然后缓缓放进嘴里。
将所有人做出来的巧克力苹果壳都品尝了一小块后,在万众瞩目之下,居棋诺擦了擦双唇,一双碧绿的眼睛明眸善睐。
“我宣布——边易边先生,被录取了。”
在一阵不见欢呼的唉声叹气之后,是一片沉寂。
“好了,在座各位都回到自己的宿舍吧。没有被录取没关系,大家可以在这个庄园里享受一周的观光与游玩,时间大可自由分配。而边先生……请你随我来一下。”
“好的,小少爷。”
居棋诺站起身来,轻盈地往外走去,边易正要跟上,余光就瞥见先前比自己快了两分钟完成考题的男人似是要蠢蠢欲动。
还没能反应过来,余光处就已经闪出刺眼的冷光——那冷光明摆着是冲着居棋诺而去,将要擦身而过边易直向居棋诺。
而边易身体比脑子更快,还没意识到有人刺杀居棋诺这件事,手就已经先行一步,紧紧握住了来者捅来的刀锋。
等脑子跟上动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掌心里已经在汩汩地流着血——他竟下意识地挡在了居棋诺的身前,徒手接下了这把刀的袭击。
而脑袋与动作配合起来后,边易的反应更是迅猛得令现场所有人都难以想象。
他趁着对方怔愣的那一瞬间,生生握着刀刃往对方砍去,在将要接近对方的那一刻迅速一个横踢把对方踢了个猝不及防,并一把将刀从对方手中抽下来。
刀被他迅速往一边的地面上甩开去,随即是狠狠的一个肘击冲着对方的后脖颈怼下,那人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两下,就被这一肘击打昏了。
这一段漂亮的反击堪称完美,在场的人都看愣了,尤其是另外的两位参赛者,竟不自觉地鼓起掌来。
但居棋诺看着倒是万分冷静,就连他身边的女仆都没有一点儿表情变化。
只见这位娇贵的小少爷抬起手臂来招呼两下:“把这人丢回本家处理吧,省得在这儿给我添堵。”
他对此似乎满不在乎,只是回过头来轻轻地瞥了一眼边易,又丢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边易,你跟我过来。”
边易看着从外头涌进来的侍从们万分熟练地处理着被他打晕的、前来袭击居棋诺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居棋诺离开的身影,心里又提防了起来。
看来他对这样的事情早有准备……
不能用常规的方法。
穿女仆装成为女仆长吧,先生!
手掌心里还在赤辣辣地流着血,但边易不敢出一点声音,只能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缓步跟在居棋诺的身后。
他看见前头走着的小少爷把手杖夹在腋下,低着头在手机上不知道敲着什么,神色上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隐隐能看见他的眉头有点儿蹙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脚步迈得太大,小少爷的步伐频率已经不低了,却还是让他这个跟在后头的,走出了一种悠闲逛街的感觉。
边易看着居棋诺低头的时候,在发尾处微微露出的一点若隐若现的后脖颈,似是对他毫无防备。
而两人的影子在廊道灯光的映照下,竟像兔子与狼。
他是那匹狼。
看着两人被拉出来的影子,边易有点儿意外——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别说看他的反应,这种事情应该不只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这个小少爷竟然能保持一副平静的模样,对于他这个还不能被完全信任的人,就这样将后背留给他。
这是否也算是一种信任呢?
边易感觉到心底有点触动。
但他甩了甩脑袋,把冷静又甩了回来。看见居棋诺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了下来——这次他学聪明了,至少精神注意力集中起来,避免出更多的意外。
更别提他的手掌心还在流血。
尽管他这一路上都在用自己的衣角,将手掌包裹起来,尽量不让血污沾染这幢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伤口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衣角都已经浸透了血,包不住更多的涌出来的血了。
于是乎血还是没办法滴落在这一路。
“你……”
居棋诺转过身来,伸手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他一转过身来就看见站得板正的边易,那一副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模样,倒是让他不自觉挑起眉头,自上往下地认真审视了一番眼前人。
边易的行为举止表现出来的似乎都是个非常粗糙的大老粗类型,但实际上从面容上看起来却是十分精致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副光鲜亮丽还在校的大学生的模样,说他是个正值朝阳气的男高都有人信。
“你……今年23岁,是吗?”
这问题问得让边易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啊,是,不过再过两个月就24了。”
“听起来是大学刚毕业啊,不考研?怎么就想不开来这里面试做贴身侍从。”
居棋诺推开门后走了进去,示意边易坐上一边的床。边易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里是一个较为简洁却工具都很完善的医务室,而门口缓缓走进来两个医务工作人员。
那两个医务工作人员与居棋诺对上一眼,这位站在一旁插着兜拄着手杖的矜贵小少爷就回了随性的一眼,那俩就朝着边易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