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真是上天偏爱吗!?”
韩非还是不死心的四处查找,就连与韩国郡县相邻的秦郡都去了好几回。他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十几里的距离,两郡的差距就如此之大。直到他花费更多时间经过多方打探,猜得到说雍城境内有一神人降下治蝗之法的消息,这才驾车连忙往雍城敢去。
而好巧不巧的是,韩非前往雍城的时间,正是嬴政下令王驾前往的时间,两行车马差点就在大路相遇。要不是驾车的马夫反应快,韩非这群人当真就要暴露在秦国面前了,而且还是在大秦文武百官面前精彩亮相。
焦虑、心急、紧张再加上一个受惊,韩非在秦国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眼瞅着就要到雍城时,身体挺不住的他终于病了。刚开始还只是小风寒,本以为挺挺就能过去,结果就在这韩非一拖再拖的情况下,积累成为重疾,人也跟着倒了。
被送进医馆的时候,韩非的意识还没有清醒,结果自家小厮因为药方问题跟大夫吵了起来,直接就把韩非吵醒了。眼瞅着韩治一顿操作猛如虎,将医馆闹了个底朝天后还要揍人,病重的韩非当即就要起来制止。因为他知道秦律的严苛,韩治的做法根本就是在暴露他的大路上一去不复,此时一旦闹大不止韩治遭殃就连韩国也不能幸免。
不过万幸另有人拦下韩治,制止事态进一步糟糕下去,韩非也趁此找到了机会给老大夫赔礼道歉息事宁人。
不过哪怕事情结束,韩非也没有彻底放下心,因为他发现了此行入秦的目标,大秦王太后之女——雍月。
雍月传授蝗灾治理之法在雍城又不是秘密,虽然雍城大多数黔首和官员会对雍月的身份保持缄默状态,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黔首中总会有那么几个见钱眼开之人,为了钱将雍月的身份暴露出去。
而韩非正是凭此,得到‘雍月是传授治理蝗灾方法之人’的消息。
拿完药回到住所后,韩非便将韩治痛骂了一顿,骂他的一时冲动差点坏了他与韩国的大事。
“不过还好,至少人我是见到了,”想到那个一张嘴便将韩治堵的张口结舌的女娃,韩非也不禁暗自摇头,“女娃看起来很聪慧,就是怎么年纪这么小?”
还是那句老话,秦国先王已故五年,可王太后之女怎么看起来才两岁。
难道说……
“秦国果然是虎狼之国,礼仪崩坏,连王太后的私生女都敢招摇过路,不是说秦王也在雍城吗,他就不管管!”韩治撇撇嘴,自认为跟随韩非多年肚里也有墨水的他,对此事特别鄙夷,“本以为赵国出了一个女昌女支做王后就已经够稀奇的了,没想到人家大秦王太后连私生女都有了,也不知道谁更丢脸。”
“我看你才更丢脸!”韩非见韩治被自己骂一顿后还是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人家私生女可以治理蝗灾,你能吗!快闭上你那张嘴!”
韩治低头不语。
事后报复
韩非他只是有口疾,但不是眼瞎,韩治虽然低头沉默不语,可是他那不情不愿的表情却依旧显而易见。
韩非深吸一口浊气,又缓缓吐出,“韩治,你跟我多久了?”
“回公子的话,差不多十年了。”
“是吗,已经十年了啊!”犹记得当初还是个少年的韩治,韩非心下一痛,但为了韩国他必须狠下心来,遂放缓语速一字一句的说道,“十年也不算短了,既然如此我给你一金,你回韩国吧!”
韩治:“……”
韩治:“???”
韩治:“!!!”
韩非的话语虽不重,但韩治却感觉全身都浸在冰河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异国他乡,公子竟然要赶他走!
“公子,我……”
“不用……用多言……我……我心意已决……”韩非抬手止住韩治想要求情的话,看向韩治的眼神充满了痛心与不舍,“因为我接下来所做之事,不适合你继续跟着。”
韩治当然看出自家公子眼中的复杂,结合之前他俩的对话,韩治自然找到了公子欲将他赶回韩国的原因。
“……因秦王太后的私生女吗?公子你是因为那个私生女要将我赶走!”
“给我住口,”见韩治又再次将‘私生女’三个字挂在嘴边,话里话外对那女娃的轻视,韩非气得直接将桌旁的茶杯砸在地上,“什么……什么私生女……你……你再……胡言乱语……被……被外人听见……就算……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咳咳咳……”
本来韩非还想慢慢说,但是见韩治越发激动嗓门也越来越大,生怕节外生枝的他情急之下怒骂后,便又是一阵嘶声裂肺的咳嗽。
“可是公子,那明明……”见韩非都快咳嗽的背过气去,韩治连忙上前轻拍,但嘴里还是不甘心的嘟囔,“公子,治不甘心啊,我们主仆十年之情,却……”
缓过气的韩非自然知晓韩治的不甘,就像韩治所说那样,他们主仆之间有着十年相处的感情,但为了韩国……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就凭你这样的态度,我就不能带你去见那人。”
韩非并没有说‘女娃’‘私生女’等字眼,但是韩治就是清楚,韩非所说之人就是那个在医馆门口遇到的那个呛他的女童。
“韩治你跟了我这么久,可曾见过王室其他人对我的态度。”
“……”韩治点头。
韩国王室那群家伙对他家公子什么样,他自然是见过的,甚至还特别厌恶那群人,明明非公子才华横溢,却只因为口疾这一缺点被他人病垢,简直气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