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喉结滚动了下,眼神变的更聚焦。他说:“再来。”
简直不可思议。桑笛看着主动往前送的红手腕,只好又抽一下,只是力度比刚刚轻了许多。
他马上看到任雨生痛的皱起了脸,过了会儿才换上了真心的笑容,语气里说不出的解脱:“活过来了。”
?
桑笛想,还是给王助打个电话吧。
任雨生坐在床上喝水,眼神清明的盯着桑笛绕着床一圈又一圈地绕。他放下水杯说:“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桑笛立刻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任雨生往下躺的更舒服了点,摊开双手,知无不言的坦诚姿态:“心理疾病,难受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身体和情绪。虽然不想哭,但是眼泪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桑笛诧异一刻,又问:“那蜡烛烧手吶?”
任雨生:“严重的时候会自我伤害,也可能会伤害别人,但我还没那么严重,能自控。”
桑笛不理解:“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任雨生:“一种自我保护吧,陷在情绪里出不来,需要一些刺激才能找到活着的真实感。”
桑笛坐在了床边,关切地问:“你这是什么病?王助知道吗?”
任雨生抱起双臂微笑:“他应该知道,你要去联系他吗?”
桑笛摇摇头,思索着慢慢地说:“那你是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能吃药控制吗?”
任雨生:“心理医生有在看,不严重就不用吃药。”
桑笛:“这还不严重,你都……”
他没说出来,但任雨生也明白。两人都沉默了。
半响后,任雨生先开了口:“跟王助说一下,明天你就回去吧。”
桑笛猛抬头:“为什么?”
他满脸不敢相信,任雨生为什么要开除他?是怕他多嘴多舌,还是怕他会带有色眼镜?
任雨生倒没正面回答,好似无所谓的笑了下,柔声说:“你不是一直想走吗?刚刚问那么多,是想给王助打电话再辞一次吧。”
桑笛:“”
突然有些火大。
问这么多不是关心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桑笛:“我不走!你这吃得好住得好,给的钱又多,我不走。”
任雨生冷声嘲讽:“不怕我性骚扰,不怕我再发疯?”
“咳咳咳。”桑笛被口水呛了一下,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吓了一跳。
都这样了还这么聪明,桑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为观止。
不过这样说开也好,他认真分析:“不怕啊。我又不是你的菜,你也打不过我,所以骚扰不成立。发疯的话,你不是能自控吗?再说,哭哭啼啼的烧自己,更需要害怕的不是我吧。”
任雨生一直垂眼听着,直到桑笛说完才淡淡点头:“有道理。”
他抬起手腕旋转半圈反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