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符看着殷燃摇晃药剂瓶,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这辈子才会遇到她吧。
“准备喷药了,有点凉,注意。”
阮符应声“好”。
凉意如约而至,渐渐覆盖过脚踝处的疼痛。
“现在感觉怎么样?”几分钟后,殷燃拿着药剂瓶起身。
“好多了,”阮符实话实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报答就算了。到家后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平时多注意休息,生冷刺激食品不要碰,比如酒——好了就别来酒吧了。”
阮符一愣,倏地抬起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倒也没错,多注意休息也没错,忌酒也没错,只是……
“记住了,”她犹豫几秒,选择咽下“为什么”,只苦涩笑笑,“不过最后一条,我真的做不到。”
“404的酒有那么好喝么?”殷燃的眼睛弯成月牙,神色温柔。
“其实也没有,”阮符微微垂下头。继而,她记起那瓶又苦又辣的伏加特,还有那杯味道奇怪的金汤力——虽说各花入各眼,但那绝对是她这辈子只此一次的体验。如此想着,阮符缓缓笑开——
“不过,我从不在意这里的酒怎么样。因为,我只为你而来。”
殷燃眸光一震。
“砰——”她手里的药剂瓶迎声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我只为你而来……
只为你而来……
为你而来……
一句话,让殷燃理智全无,完全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她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姿态,像未搞清楚状况。
“抱歉,是不是有点突然……”
不知那六个字在脑海中盘旋过多少次,殷燃终于反应过来,“还好,能接受。”
阮符松口气,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她点点头,“那就好。”
所谓原地踏步即进步。只要殷燃不会因此而讨厌她,就是大成功。
“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还需要上一次药吗?”阮符问。
殷燃这才记起自己方才想干什么,回答她说,“应该不用了,收拾东西吧。”
一阵窸窸窣窣,阮符整理好头发,一手提起手包。一个转眼,她忽然瞥见手边的外套。
只是看着,仿佛就嗅到其间残存的木质香。
阮符深呼吸,最后一次贪婪地抚摸起外套的布料。最后,她叹口气,提醒殷燃,“燃燃,你的外套……”
殷燃俯身捡起地上的药剂瓶,随口回她一句,“外套穿好,外面风大。”
“那你怎么办?”
“我不是伤员,吹点风没关系。”
阮符一时想笑。扭伤脚和吹风感冒似乎从未有过联系。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将衣服展开穿好,拉链也严严实实拉上。
殷燃应一声“好”,继续低头搜寻。
方才她没拿稳药剂瓶,现在只找到药剂瓶,没找到瓶盖。
这时,阮符的声音落下,“我收拾好了。”
殷燃只得停下动作。
“好,我抱你出去。”
话音落下,阮符自觉地伸出双手,“麻烦燃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