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她想过,也发生过,何谈真假。
“世子曾任军中虞侯,听说识破不少奸细斥候,判断肯定不会出错,可是,大嫂说自己病了,却没见药,是不是所谓的病,只是大嫂臆想出来的?”刘玉句句婉转温和,字里行间却像有无数支暗箭对准江若汐。
江若汐眼神淡如纤云,“请母亲等等。”
“等什么!我看你就是巧言令色。”范氏根本不想等,今日不发难,她颜面何在,“陈嬷嬷,拿家法来。”
“是。”陈嬷嬷招手,屋外早就准备好的一应婆子抬着条凳、荆条、粗绳鱼贯而入。
钟行简神色微拧,见婆子们欲扭着江若汐用刑,半分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江若汐也没指望过自己这位夫君,
只是默默咬牙对抗。
“大奶奶,我家夫人真的病了,大长公主命身边的姜嬷嬷亲自去太医署取药,正在来的路上。”菊香苦求范氏,无果,又转身爬到钟行简脚下拽住他的衣角,
“世子爷,看在夫人这么些年尽心尽力侍奉公婆、操持整个国公府,全心全意照顾您和馨姐儿份上,您就替夫人求个情吧。”
许立吓得惊出一身汗,拉扯她,“菊香姑娘,你此举成何体统,快撒手。”
菊香泪汗具下,拼命摇头不撒手,钟行简漠然扯出衣角,不闻不动,仿若一块木人。
单人难敌四手,江若汐很快被压倒在条凳上,刘玉和钟倩儿也无端激动了起来,终得了一种畅快,范氏急得扶榻几站起身,厉喝道,
“打,快给我打,狠狠地打!”
不请自来
&ot;母亲稍候。”钟行简丢出淡淡的几个字,婆子不明所以先住手。
范氏怔住,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ot;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她说话嘛!”
&ot;母亲息怒。”钟行简轻拂袍摆起身,语气平淡,如簌簌积雪,&ot;官署审案讲究证据,犯人可陈述辩驳。江氏所说真假,可稍等片刻,看姜嬷嬷是否送药前来,再做定论。”
菊香跪匍在那,抬头仰望鹤然而立的世子,感念他替夫人说话。
可是,拿江若汐和犯人作比较,在钟行简心目中,恐怕早已认定她有罪。
他不是替她说话,而是放不下自己一贯恪守的规矩情理。
何谈感念。
范氏唇色发紫,声音气得发颤,&ot;什么审案断案,这里不是公堂,江氏顶撞婆母,我还打不得了!”
&ot;捆上,打!”范氏今日铁了心,不立威信,日后如何服众。
婆子们又得了令,不敢得罪大奶奶,用粗绳捆住江若汐,扬起荆条这就要打,门帘挑动,姜嬷嬷跨进门来,
&ot;住手。”她声厉不失温谦,行走间周身稳如山峦,连裙摆都好似纹丝未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