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礼宾不是把订婚宴排在了下个月,这还用我宣扬,请帖都制好了。”秦胜又看林奚,对李年年的抗议置之不理。
林奚一怔,爷爷怎么没跟她说。
秦胜见她似全然不知,也跟着诧异:“你不知道?”
林奚却注意到路清让的镇定,反问他:“你知道?”
——她那天只远远看到书房内的情形,却根本没听真切。
李年年最先感知出今晚气氛不太对。
林奚有些易燃易炸;路清让也比平时加倍沉默,还带着点冷;秦胜更是脑子搭错线,莫名有种“我要挑衅所有人”的发癫。
“估计林爷爷忘了呗,”她本是要安慰林奚,却连自己也觉得这话站不住脚,赶紧继续找补,“早晚不都一样,难道你俩还能不结了?”
她见林奚脸色越来越凉,极力分散她的注意力:“奚奚,李明扬还说要约你吃饭呢。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就只问我你什么时间方便。”李年年“更换话题”计划初步成功,喜上眉梢。
“那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秦胜原想插话,还没张口便被前来问询的经理打断。
他边听,边又瞥向路清让的脸,嘴角漫出些直白的玩味。
“秦公子,那边的客人您还过去见么?”经理委婉催促。
“我过去。”秦胜舌尖抵腮,睨回他一眼,不情不愿站起来。
他一走,李年年乌溜溜的眼睛在路清让和林奚脸上滚了个来回,也跟着马上道:“我也去上个厕所。”
像是故意给余下两位留话口。
林奚看李年年溜之大吉的背影,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李明扬……”路清让打断她的出神。
“既然你辞职了,那份劳务合同就可以作废了,酬劳我让andy给你结清。”一想到订婚日期只她不知,林奚心里带着火气。
路清让默不作声。
她那合同写得苛刻。
当时林奚要他签,他便觉得荒唐。合同清晰列了三十几项要求,“鉴于甲方需要,雇佣乙方为其提供劳务服务。甲乙双方责任和义务如下……”
其实不大合规,但为着那些保密协议能安她的心,最后还是遂了她的意。
现在经她一提,他突然觉得这份合同挺好的。
甲方乙方的关系,好过没关系。
“确定要作废?”
“不然呢?你现在权限还没我高。”林奚不耐烦。
“李明扬想见你,是因为他手上有个财务亏空。”路清让忽地岔开话题,认真似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