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让原是打算回去的,见她不走,也跟着挑了旁边位置坐下来。
四方沙发眨眼间坐满了人。
“让哥!”李年年叫人,“你怎么来了!”
秦胜慢悠悠抬眼,目光从身侧的林奚延伸到路清让身上,再若有所思望向两人一道而来的幽蓝廊道,素来目中无人的瞳仁一反常态地染上丝戒备。
“有些不放心。”路清让谦谦有礼,没和秦胜对视。
或许是刚从刘一笛的晚餐桌上赶来的缘故,他褪了外套和领带,只穿着麻衬衫和笔直干净的褐色西裤。
perse没有震耳欲聋的鼓点乐,连灯束的用色都克制而简洁,和他身上“温润君子,陌上如玉“的气质辉映着。
只是再去打量那双眸,才会被里面似有若无的疏离冰一下,后知后觉地心尖轻颤。
“啧,”顽强稳坐在对面沙发的女人直愣愣盯着路清让,言不由衷感叹,“果然,美女身边总是不缺男人。”
这话听着酸气,但林奚懒得跟她上纲上线地打口水战,没搭理。
另外三人反应比她强烈。
路清让冷冷刺去一眼,秦胜紧跟着嗤了声:“你要还想坐这,就别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女人纳闷,这怎么就下不来台了?
她正要辩解,李年年装傻充愣、话里有话讽刺她:“你混圈子的最明白了,不是男人围在我们奚奚身边,是这个圈子,都是男人。”
她尾音里还带点“开个玩笑别介意”的调侃,秦胜十分配合地挑了挑眉,以示对李年年阴阳怪气的肯定。
“忘了介绍,”秦胜今晚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好似冲对面的女人勾了勾嘴角,话却刻意往旁边传,“这我未婚妻。”
啊?女人一愣。
破案了。
难怪秦胜刚刚说那话。
她没想自己舞到正主脸上,有些难堪,但多年混迹名利场的本能让这种难堪还没摸着良心,就迅速胎死腹中,只剩眼力劲儿。
能和秦胜结婚的人不会是什么等闲人物。
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向林奚负荆请罪:“这位……千金?我眼拙我冒犯,我和秦公子就一面之缘,绝对清清白白!千万别跟我计较,我祝你俩白头到老!”
刚说完,她又感觉有股肃杀的冷意从左前方射过来。
那这位又他妈是谁啊?
怎么看着这才像要和那位千金订婚的一双人?
今晚这场子上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太高,她有太多信息差,身份、关系,一概不知,根本就是修罗场。
玩不转玩不转,此地不宜久待。
她果断急流勇退,顺势站起道别:“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林奚看她落跑似的脚底抹了油,因秦胜积压的怒气转瞬爆发:“老爷子准你广而告之了么,呵,齐向东那伙人嘴里的谣言是你传的吧!”
“哎哎哎,别跌我份儿。”秦胜傲慢得抖了抖手腕,从李年年手里顺走杯威士忌,颓懒着往自己嘴里倒。
“秦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