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楚添辛拉下他的手无奈嗔怪,“我都是为哥哥身体着想,哥哥怎么不明白?”
“我明白,十六对哥哥最好了。”
他轻叹,不再争辩,靠在他肩头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拼死逃出来的暗卫日夜兼程,终于回到公主府,将情况悉数禀报。
闻得楚添辛再次囚禁季庭泰且大开杀戒,楚念黎大惊:“楚添辛发现了?”
“不是……”暗卫犹豫片刻,“按殿下吩咐,属下派人掳走了季庭泰,成功撇清关系。可皇上发现他不见了,派了大批人马来抓,当着季庭泰的面杀了他们,让他乖乖的,不要逃走。”
“季庭泰现在如何?”
“皇上日日抱他上下马车,同吃同住,属下没能再见到他。”
楚念黎敏锐捕捉到关键词。
“抱他上下马车?”
“是,前两日,皇上还因季庭泰不肯吃东西杀了好几个厨子。”
“……”
楚念黎得知消息,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新棋子很好用,必要时,可用他来刺激楚添辛。仅仅是被绑架就失态到大开杀戒,若是季庭泰死在他眼前……
楚念黎不由想起当年楚庭泰下葬的情形,想必楚添辛的那副模样,无人能轻易忘怀吧,以至他为兄长守孝的故事在临国流传出各种版本,且版版令人揪心,成了孝悌典范。
仓啷一声,剪子被丢在一边,楚念黎修剪完最后一枝花枝,转转细长的瓷瓶,愉悦挑起笑意。狭长卷曲的花叶错落有致,芬芳馥郁,在夏日看着极舒心。
难为他如此深情,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送他们二人在地下团聚。
楚念黎把玩片刻,转转眼珠,命人传唤陶易忠。
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据说皇上微服回宫,带回一个男子,不顾候在延阳殿的重臣,径直抱他去了芙露殿。
关于楚添辛的消息总是传得格外快,再加上有心人故意散播,一时间群臣激昂。
一众文臣闻之,雪花似的奏折一封封呈上,堆在书案如一座摇摇欲坠的雪山,挡去楚添辛一半脸,仍隐不住他的怒容。
延阳殿中,原本赞颂楚添辛的臣子跪了一地,哀声悲戚,恳求昏头的君主能幡然醒悟,以国事为重,即刻处决那男子。那视死如归悲痛欲绝的神情,仿佛临国已经完了。
那男子自然是季庭泰。
只是此时此刻季庭泰正睡在最华贵舒服的芙露殿里,有层层把守,对外界的事是一点不知情,更不知他已成了祸国殃民的祸水,被臣民口诛笔伐。
“宁王殿下,您是唯一能劝说皇上的人了,您方才怎么……”
楚问宴抖抖衣袖,从下属手中牵过缰绳,神色淡淡:“此次灾情,是谁解决的?”
官员不明所以:“这,自然是皇上了。”
“救民水火,惩戒贪官,促进邦交,休养生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