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黯然半晌,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等他洗好了出来时,她贴到他身边去。
他低头蹭蹭他的头发,揽住她向外走。
晚风阵阵吹凉,她挨在他的怀中,仍然有些惴惴。
他很明白,于是拍拍她的脊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契丹萧府,他的衣服跟萧二小姐一样白。我要是个女孩子啊,我也会喜欢他。第二次见他,是在燕子河边,咱们两个为了他吵架……”
“吵架了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你看到他就呆呆的,还拐弯抹角地夸他,真是气死个人!”
陶花莞尔,“我真不记得了。”
“反正,从那时起,我就不喜欢他。这么多年了,就是不喜欢这个人。”
陶花踮脚到他耳边,“你那是吃醋!”
他笑笑,将她揽得更紧些,“你刚刚不停看我,是想我了么?”
她看他一眼,脸色红了起来。
他又笑了笑,“其实我更想你,等到行礼吧。”
“什么时候行礼呢?”她孜孜不倦地追回。
他想想,无奈叹口气,“本来是想等吴越归服后登基的时候,可我觉得现在还不合适。”
她顿住步子,“恒岳,你要是真的不想娶了,那就算了,没关系。”
他沉下脸来看住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现在还不能行礼。阿陶,咱们两人是生死相依的交情,彼此要完全信任,什么时候你明白我这句话了,咱们立刻行礼。”
她嘟着嘴,仍在生气。
他拉住她的手臂,“婚约不是儿戏。我说过,我们订了婚约之后你再反悔,我会怎么样?”
“我没反悔,是你。”
“我没反悔,也不许你变,再敢说这种话,我可就真生气了。”
婚礼
周军休养了一阵便班师回朝。因是得胜归来,大家全都神清气爽,就连伤兵也都觉得身轻不少。
只有陶花觉得身体日渐沉重不适,本来想着或许是路途奔波,水土不服,谁知到了汴梁就更加变本加厉,回到宫中的第一顿饭,她全都吐出出来。
陶花觉得不妥,立刻召来了太医。
今天是刘太医当值,老先生把完脉之后,战战兢兢不知道报喜还是报忧,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陶花着急起来,“治不好了是么?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正好赵恒岳急急忙忙赶过来,他本来在外奔忙,听说陶花召太医,立刻就过来探看。刘太医知道瞒不过,硬着头皮跪到他跟前去,“微臣给大王道喜了。”
陶花懵懂,赵恒岳年少,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