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向我对面的位置,轻巧地落座,随后再次将目光凝聚在我身上,那双眼睛仿佛在细细描绘着一个新的认知。片刻之后,她忽然绽放出一个略带自嘲的笑容:“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强悍的对手。”
“强悍?”我嘴角上扬,心中涌起一丝诧异,随即又被一阵轻笑所取代。这样的评价,在我成长的历程中,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我更多时候,是被朋友们形容为温柔而坚韧。
怜怜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仿佛在逃避什么,低垂的睫毛下藏着复杂的情绪。“我一直觉得,成志全那样的人,只有非常出色的女性才能与之相配。”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那是你太不了解他了。”我望着她,心中满是怜惜。成志全这些年承受的误解,让我心疼不已。他渴望的,从来不是一个能驾驭他的人,而是一个能够穿透表面,触及他内心深处的灵魂伴侣。
怜怜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奈与疲惫。“也许吧。他也是这么说的。我尝试过去理解他,但那份努力实在太沉重,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姿态温婉,轻抿一口,那动作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疼惜。
回想起我和王林林之间的那份率性与直接,我不禁哑然失笑,两者间的对比竟如此鲜明。
她被我的笑声弄得有些茫然,困惑地询问:“怎么了吗?”我连忙摆手,轻声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趣事。”
气氛在她的下一句话中骤然凝重起来。“其实,我来找你,是出于无奈,想请求你一件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认真,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
我被她的专注吸引,心中泛起涟漪,好奇地追问:“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
她犹豫片刻,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表达方式:“我这个请求可能不太合适。”
“不妨说来听听。”我鼓励道,心中已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她终于鼓足勇气,低头,一口气吐露心声:“我希望你能离开成志全。”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却无半分笑意。“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我反问道。对于其他请求,或许我还能考虑,但这件事,我的答案早已明确,无需任何思考。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紧锁,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与不甘。“那你需要什么条件才会离开他?说说你的想法?”她几乎是恳求般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离开他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不再爱我。”这句话,既是回答,也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坚持。
她愣住了,那双眼睛里交织着惊讶、愤怒与不解。“如果他不再爱你,你真的会离开他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是的。”我回答得毫不犹豫,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承载着我对自己感情的坚定。
空气仿佛凝固,她陷入了沉默,那表情告诉我,她既无法证明成志全对我的情感已变,也无法说服我去改变决定。我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她多年后的复婚请求,我不免感到一丝同情与不解。“你究竟为何想要与他复婚呢?”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像你这样脚踏实地的人,定是不会轻易相信,我此番重寻旧缘,纯粹是出于情感的驱使。”怜怜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笑,那瞬间,我的思绪仿佛被轻轻拨动,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她的美丽,是一种能够触动人心底最柔软部分的魅力,柔弱中带着几分惹人怜爱,仿佛天生就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守护。这样的女子,若非心怀叵测,确是许多男子梦寐以求的伴侣,能激他们无怨无悔地为她奋斗,为她撑起一片天。
我没有立即回应,只是保持着沉默,给予她一个倾诉的空间,静候她接下来的话语:“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生命中最为挚爱的男人。曾几何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与他携手步入白苍苍的岁月,每日清晨一同迎接第一缕阳光,黄昏时分并肩漫步于小径,手挽手挑选晚餐的食材,共度每一个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
她的思绪仿佛飘回了那段青涩的时光,脸颊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却掩不住那份难以名状的哀愁。
“然而,身为一名警察,他总是夜深人静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频繁的出差,面对着种种未知的危险与挑战。我常常因担忧而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守候至深夜,直到困倦将我吞噬,而当我清晨启程时,他仍未从梦中醒来。我们,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错位中,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尝试过争吵,甚至歇斯底里,但都未能撼动这冰冷的现实。渐渐地,我习惯了,也麻木了这份孤独。”
“有一次,他追踪的嫌疑人,因不堪重压,找到了我,恳求我能说服他放弃追查。那人威胁说,如果不放弃,便会向他的家人报复。那时我正身怀六甲,而他的母亲又因病住院。恐惧与忧虑如影随形,我将这一切告知了他。他所做的,仅仅是将我和婆婆送往乡下的亲戚家中避难,自己却并未因此停下调查的脚步。”
“他以为那不过是嫌疑人的虚张声势,未曾料到对方竟真的找到了我们,将我和婆婆一同绑架。那漫长的两天,至今回想起来仍是一场噩梦。当我们最终获救,他虽然成功擒获了罪犯,而我,却失去了腹中的小生命。我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亦对此一无所知。相反,他责怪我在藏匿期间外出购物,不慎暴露了行踪,导致婆婆受伤。自那以后,我开始质疑他对我的爱究竟有几分真。我感到自己选错了人,他似乎更爱他的职业和家庭。一桩桩、一件件,我的心逐渐冷却。直至遇见陈翔,一个典型的富有且英俊的男子,擅长讨女子欢心,我便随他而去,与成志全迅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始终认为,是我嫌弃他的贫穷而离去,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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