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边博古架上摆放的东西……
珍藏古董,水头极好的翡翠雕石竟然有小臂大!
旁边珊瑚竟有一整个人那么高。
另一边的屏风上用的是立体的金丝浮绣,这块屏风她和赵笺去万宝阁见过。
标价高达两千两黄金,据说是因为做屏风的木材极为稀罕,散发出来的香味能够延年益寿,去病消灾。
传闻前朝太后便是用这块屏风,这才活了一百二十岁。
这样奢靡的屏风,沈晏晏竟然就放在宴客的包厢里?
这未免也太过奢靡了!
还有各种珍宝,数不胜数。
连刚刚替她引路进来的小路子,身上穿着的衣裳布料都快赶上她了!
沈晏晏现在竟然过着这样的好日子。
真是……
沈清月气得想吐血。
端阳侯府都被她的亲生父母搞得乌烟瘴气。
从前沈筠书好歹还有个侯爷的样子。
自从她将亲生父亲沈文昊引荐到侯府干活,成了马夫后,他倒是好手段,自己爬到了沈筠书的跟前,成了他跟前的红人。
沈筠书去哪儿都带着沈文昊。
那沈文昊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之人。
从前沈筠书废物,好歹还不沾染这些。
被沈文昊撺掇的,如今越发是不像样子了。
沈清月也被折腾得够呛,日日捉襟见肘,连身上的首饰都少了许多。
沈晏晏穿戴整齐,推门进来。
沈清月有些局促,连忙站起身来:“姐姐……”
风水轮流转,从前沈清月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她是嫁给屠夫的乡野村妇。
左不过半年多的功夫,两人已经是天壤之别。
沈晏晏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上一世。
她穿着下人不要的衣裳,整日里在厨房钻灶灰,弄得灰扑扑的,双手也因为干活长满了茧,身上全是油烟味,头发三日不洗便会被厨房的油烟熏得无法见人。
彼时的沈清月穿金戴银,享受着整个侯府的宠爱,手上的铺子做起生意,日进斗金,养活了整个侯府,连太子都因此对她刮目相看,与她格外亲近。
端午节时,端阳侯府还宴请了太子。
沈清月故意将她从厨房拎了出来,只说是一时兴起,想喊她一起上桌过节。
难得是过节的好日子,理应叫上她一起。
她就这样,灰头土脸,满身油污地被迫坐在了桌上,和他们身上的洁净奢靡,芳香矜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清月偏要故意提她,三句话不离她,好叫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窘迫和局促不安,然后再肆意羞辱她,将糕点丢在地上,让她去与狗抢食。
只让她将满桌的人逗得捧腹大笑才罢休。
那是第一次,她的自尊被丢在地上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