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晏到店里时,李蓉儿和赵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蓉儿惊奇:“今日你不应该忙着应付夫家新人吗?怎的有时间过来?”
沈晏晏摆手:“都忙完了。”
赵秀和李蓉儿八卦地对视一眼,凑了过来:“怎么样?那位传说中的将军可还好相与?”
李香月幽幽凑了过去,死死盯着沈晏晏略带疲惫的眉眼:“他欺负你的话……跟我说,我埋伏,教训他!”
赵秀在旁边笑眯眯地点头:“对,大院里都是你的娘家人,你莫怕!咱们香月力气可大着呢!”
沈晏晏笑着点头:“好,若是被欺负了,我一定和香月说!”
李香月害羞地红了脸,又缩回到嫂子赵秀身后。
沈晏晏简单将在将军府的事情都跟她们讲了一下,也没欺瞒什么。
她并非是那种,受了委屈会自己咽下承受的人。
说给朋友知道,也并非指望朋友们为她出头。
只是重活了一世,很多事情可以不憋在心中,她也看开了些。
若是和朋友倾诉都要瞻前顾后,想着不要让朋友担心,那旁人与她交朋友也太心累了些。
李蓉儿一听,当场拍了桌子:“那裴玄什么东西啊?不过一个区区武夫而已,自己身上的骚味还没料理干净呢,搞个月青瑶来给你难堪,还敢让下人对你使脸色?”
沈晏晏笑道:“那些下人未必是受了他的指使,估计是武夫之家,治家宽松了些,裴老夫人又上了年纪,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底下人比较松散,没什么规矩。”
赵秀啧啧摇头:“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雇了一堆下人这是回来给自己添堵的?”
她又看向沈晏晏:“那你怎么办?”
沈晏晏:“不过一群下人而已,不喜欢了发卖出去便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开始查账。
查账实在是个难活,三人都并非是专业能做账的,如今焕颜食肆越做越大,账房先生都请了五个。
但她们再上心,账也总是有对不上的地方。
这些个账房,不过欺她们三人是女掌柜,总爱做些精巧的糊弄。
李蓉儿查得火冒三丈:“都跟底下人说了,要记清楚记清楚!”
“这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收支对不上不说,月供这种紧要的账也记得东一笔西一笔,我分明记得上个月丞相家是两个月供名额,其中支出,账面上竟然毫无痕迹!”
沈晏晏也是头疼。
她们已经换过两批账房了。
但这世道,女子做生意就是艰难许多。
那些个账房看她们都是女儿家,不懂黄白算计,总爱在上面偷奸耍滑。
焕颜食肆每日进出流水数目巨大,便是随便模糊漏下去一点,也够底下的人撑得脑满肠肥了。
正因如此,雇来的账房总不上心,实在是令人头疼。
她们花如此高价,请来的却都是些狡猾奸诈之辈。
这个问题久久不解决,日后必成祸患。
上一批账房贪污了她们账面上上万量银子,已经被捉拿入狱了,偏偏新来的还不怕死。
原以为和安公主举荐来的人能好一些,没成想也还是这副德行。
沈晏晏越查越头疼,这笔烂账有什么好查的?
记账的人不用心,她们总不可能日日守在几家店里,死死盯着每一笔进出流水。
小路子突然敲门进来:“大掌柜,二掌柜,三掌柜!”
沈晏晏抬头:“什么事?”
小路子挠了挠头:“外面那位沈三小姐又来了,说是点名要找咱们二掌柜。”
沈晏晏越发头疼了。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端阳侯府的窟窿虽然被填上了,但太子却是用的债借法。
太子从自己的私库中掏了钱借给端阳侯府堵窟窿。
因此,虽然端阳侯府如今没出事,但却月月需要还钱给太子。
从侯府的月俸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