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里那些小姐丢了个簪子就能被指认与人通奸者,实在是酸人秀才想出来的玩意。
真正的贵女,一套头面也绝不可戴到宴会出席两次以上,否则会被认为失礼。
便是日常在家,头上的首饰钗环宝石也是数不胜数,亲近的丫鬟也少有能一一记得的。
更遑论旁人。
只有极少数个别会有小姐带着固定的首饰,那是要极为喜爱或者有非常特殊的意义的,否则常戴着重复的首饰出现,极容易惹人笑话。
沈晏晏笑道:“一个铺面才值几个钱,便是我如今手头上没有铺面,便拿出黄金十两作彩头好了,如此这般,可能入席?”
上京的铺子,一个铺面最贵不过千两万两银子,十两黄金抵一个铺面,是很充裕的。
林昭雪便笑了起来:“晏晏姐姐果然出手阔绰,不愧是焕颜食肆的老板!”
沈清月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那……那便开始吧。”
她着实是有些心疼的。
在家时,赵笺便常说,沈晏晏如今捣鼓的那些,日后认她回端阳侯府,这些都要充公到侯府的公账上的。
她现在是大手大脚一掷千金了,不还是花的侯府日后的银子?
沈清月不赞同地瞪了沈晏晏那边一眼,双方归了队后,她便找了个机会凑到沈晏晏那边去。
“姐姐,你这也太大手大脚了。”沈清月不赞同道。
沈晏晏奇怪地挑眉瞟了她一眼:“?”
沈清月皱着眉头:“一个铺面才百两银子,贵点也就千两出头,你出手便是十两黄金,万一投壶输了,这钱岂不便宜了别人?”
“你如今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既然赚了两个钱,就该好好攒着,如此大手大脚算怎么回事?”
沈晏晏神色莫名:“又没花你的钱。”
沈清月噎了下,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反正一会她就知道了!
沈晏晏觉得她有病,自觉离她远了些。
投壶分两组,求的是准度而非力气。
沈晏晏自觉自己从小在乡野长大,玩弹弓逗鸟的本事比那些世家小姐要大得多,因此格外自信。
她在宴会上也就玩投壶打马球这类能讨彩一些,换了行令游戏这种咬文嚼字的她就不行了。
这边贵女一共分为两组,分别以沈晏晏和沈清月各为一组。
双方先掏出了彩头。
沈清月向来拿自己当未来太子妃,在这种小彩头上不肯轻易让人比过去,但最近侯府实在捉襟见肘,她出席宴会都少了许多。
今日掏出来的铺子也很保守,是东城的胭脂铺子。
沈晏晏就笑了:“未来的太子妃,怎的出手如此小气?我以为,至少也该是东城的三进铺子才是。”
胭脂铺子是一进铺,只有一个小小的铺面,卖胭脂类的,干不了别的。
若是二进铺,则为两层,楼上楼下,可以开个小茶馆之类的。
三进铺便是酒楼的规格了,坐落在东城,开酒楼坊楼都使得。
其他贵女原本没有留意,见状倒是讶然了:“清月,今日怎么出手这样小气?”
旁边人调笑:“这是看不起咱们呢,知道不会输,彩头也不肯好好给了。”
沈晏晏也混在其中起哄,只逼得沈清月不得不僵着脸重新掏了个三进制的铺面出来。
沈晏晏盯着那张铺面房契,眼底划过一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