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不想告诉池宴许,京城那些阴谋家们,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他会解决这些麻烦事,他只要每天都开心就行。
回去的路上再一次经过田园,所有人已经知道了今年不用交租的事情,与来时大家萎靡不振的模样不同,现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意。
李二牛还真的拿来了家里的鸡蛋,看着有十几个,抵不过他的热情,说是大家每个人家拿一个,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一份心意。
他只能接受,拿回去做成蛋羹,池宴许好像还挺喜欢吃的。
别庄不算大,坐落在李家村的东边,跟乡间的茅草房不一样,李荣一早便听到了谢淮岸来了,此时正拉着李采继续来自荐枕席,以往听话胆小的李采,此时却开始反抗了,道:“我不想给谢公子做妾,我要嫁给世子。”
“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世子能比得上池少爷家大业大?你就安心给谢公子做妾,早日生下长子。”李荣怒斥女儿。
李采气的眼睛都红了,道:“我不依我不依!”
“由不得你!”李荣显然只是听说了谢淮岸来了,并不知道池宴许也跟着一道在别庄里,所以才斗着胆子再一次来给谢淮岸推荐女儿做妾。
李采又哭又闹,李荣要将她拖进去的时候,傅淮安呵斥了一声,道:“没有听到她说不愿意吗?”
“世子爷……救我……”李采顿时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冲向了他身边,扑到了他怀里,哭的那个梨花带雨。
池宴许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他揉了揉眼睛,问了句:“你们搁我门口唱大戏了?”
“你……”傅淮安看到池宴许,顿时瞪大了眼睛。
李荣如临大敌,赶紧道:“少……少爷,你怎么在这?”
“啊,李管家,我差一点忘了你的事情。”池宴许立即伸手让下人拿来账簿,一页一页翻着说,“你看你这些年,在我家当管事的时候,贪墨了多少银子,克扣了多少好处,甲辰年五百两,次年三百两,加一起就有一千两,再看这几年,每一年都有百来两,三下五除二,一共欠了我家一万三千两白银。”
李荣赶紧喊冤道:“冤枉啊,我没有贪墨东家的财产。”
“去衙门说吧。”池宴许哼笑一声,让他白快活了这么久,要不是他最近忙着谈恋爱,早就把这个硕鼠给治了。
芸儿小声提醒了一句,道:“少爷,你算错了。”
“啊?芸儿说我算错了,我又看了一眼,却是错了,连本带利应该是两万两。”池宴许账本也不看,直接报了个数字。
李管家顿时汗如雨下,赶紧求饶。
李采见状,顿时朝着傅淮安求救,傅淮安跟池宴许新仇旧恨在一起,自然挺身而出道:“你这是明抢!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池宴许瞥了他一眼,掏了掏耳朵,问道:“我在治理我家下人,轮得到你说话了吗?”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傅淮安被他轻慢的态度激怒了。
池宴许瞥了一眼他身边的李采,又看了一眼李荣,指着李采道:“那是你女儿?”
“是是是……”李荣硬着头皮承认,心中如打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做妾的那些话。
池宴许哼笑了一声,对傅淮安道:“我知道你是谁。”
傅淮安傲慢的一抬下巴,道:“还算你有些见识,若是你现在跪下向我道歉,我可以饶你不死。”
“笑死,你一个家奴,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池宴许一脸傲慢的说道,“他,我家下人,只要我没有让他滚,就是下人,你一个下人家的女婿,家奴。”
傅淮安暴怒,道:“老子是武安侯世子,你听清楚,我是武安侯世子。”
“还是那句话,强龙难斗地头蛇,上一个在我面前装世子的人,怎么了?”池宴许问芸儿。
芸儿思索了一番,笑着吓唬道:“自然是打断了双腿,沉塘了。”
池宴许眯了眯眼睛,眼中透着危险,看向傅淮安,道:“所以,选一种死法吧,你这个假世子。”
谢淮岸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池宴许的这句话。
他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微微有些惊讶。
假世子?
他似乎只是告诉他,自己不是谢家夫夫的儿子,并没有说其他。
所以,他是猜到了傅淮安才是谢家夫夫的儿子吗?
“你你你……什么假世子,你在胡说什么?本世子名叫傅淮安,真真实实的武安侯世子,你冒犯我,我可以治你的罪。”傅淮安暴跳如雷。
池宴许哼笑一声:“谁能证明?”
傅淮安惊呆了,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连李采也似幡然醒悟一样,远离了他身边一些。
“在我的地方,我说你是假世子便是假世子。”池宴许双手环胸,轻描淡写的说道。
谢淮岸听到这里,发现自己多想了,他应该是想要把傅淮安激怒,赶走,离开平洲。
否则,他在平洲出了意外,顾连城他们便有发兵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