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笑,嘴角努力向上弯,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多少年了…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穿新衣服,是什么时候。
“哥哥…”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哽咽着喊了一声。
赵强心中一软。
他蹲下身,用还算干净的袖子,轻轻擦去丫丫脸上的泪痕。
将那件厚实的棉袄,披在她小小的肩上。
“傻丫头,哭什么,以后哥哥给你买更多好看的。”
进了屋,暖意渐渐驱散了寒气。
赵强没有停歇,将那沉甸甸的米袋解开。
他麻利地淘米下锅,添柴点火。
很快,浓郁纯粹的,大米饭香味,开始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这股香味。
对于常年,只能吃些粗粮,甚至野菜糊糊的丫丫来说。
简直是世间,最诱人的味道。
“好香啊!”
丫丫的小鼻子使劲嗅着,眼睛盯着灶台,忍不住围着灶台小步转圈。
她脸上,之前的泪痕还没干透,此刻却笑靥如花。
看着妹妹雀跃的样子。
赵强也笑了笑。
他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缺了口的旧砂锅。
这是家里,唯一能用来煎药的器具。
他将从黑市,买来的几包药材一一放入砂锅,架在另一个小灶眼上,慢慢煎煮。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旁边,是昨天剩下的野鸡肉。
一家三口,围坐在简陋的桌旁。
丫丫小口扒拉着米饭,时不时,夹一小块鸡肉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姥爷赵玉柱也难得地胃口大开,虽然吃得慢,但每一口都细细咀嚼。
姥爷的病。
说到底,还是这年头,穷出来的病根。
缺营养,少药物,身体底子被掏空了。
这几天,先是野鸡汤,后是白米饭。
难得的油水,和精粮下肚,身体的亏空开始得到弥补。
更关键的是,赵强从黑市精心买回来的那几包药材,虽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却恰好对症。
每天一碗温热的汤药喝下去,配合着日渐改善的伙食。
效果显而易见。
不过短短几天,姥爷那几乎从未停歇的咳嗽声,明显轻了下去,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原本蜡黄干瘪的脸色,也渐渐泛起了些许红润。
精神头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