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嘎吱一声,门关了,房间里却不寂静,太不一样了。
这里的嘈杂那里绝不会有,那里的人,这里绝不会有。
叶含秋一手撑着膝盖,看着空无一人的,狭小拥挤的房间,使劲抹了把脸,某一刻,他觉得这世界简直——荒谬极了。
十七,
小十七,
叶十七。
他嘴唇微动,无声的念着十七的名字,而后低低的笑出声。
恍如隔世,是美梦,还是妄想……
A市夜晚
渐变的黑蓝色天中星河缓缓流淌,广袤深邃之下,夜风裹挟着一两点白色充当醉酒的天神,将星子洒向钢铁巨兽林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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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过半,随着中央水晶吊灯的熄灭,酒吧卜禁的午夜狂欢已经悄悄拉开序幕。
这几天晚上人格外多,不为别的,只是消失了五六天的俊美调酒师重新站上了独属于他的舞台,昏暗的光影之下,调酒师修长十指灵活跳动,将平平无奇的调酒用具玩出了花,极具吸引力,优雅又致命。
身形高挑,眼皮漫不经心的下垂,睫毛与高挺的鼻梁都被游戈的深蓝色暗光投下阴影,更显五官深邃邪魅。
时隔五六天回来的叶含秋与原来,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圈中天菜,一样的高超调酒手法,不一样的对于搭讪者的态度。
“小哥,喝一杯吗?”
叶含秋眼角弧度轻微,淡淡一笑:“不喝。”
“帅哥,给个机会?”
叶含秋看着递到面前的黑卡与房卡,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不给。”
接连几天,一直这么个不咸不淡的死人态度。
经理在一旁简直急得要死。
休息室,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钱也不要?
经理说到这顿了顿,叶含秋听出了未尽之语,白皙的指尖一颗又一颗扣好衬衫扣子,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上包,边往外走边说:“不想。”
#经理卒#
叶含秋是走回出租屋的,左手边是一排路灯明亮,沿着宽阔的街道奔向未知的远方,右手边则是万家灯火,微敞的窗里不时飘出欢声笑语与饭菜香气。
他慢慢的走着,身边蓦的驶过一辆车,车疾驰而去,带起一阵凉风,吹乱叶含秋的短发,吹起叶含秋的衣摆。
拐弯,转进楼梯道,漆黑的一条向上的路,叶含秋一阶一阶上,还没上到一半,脚下被绊了下,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叶含秋一个踉跄,卧倒在了地上。
在黑暗中,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膝盖。
真是,这么大个人了,上楼梯也会摔倒?
叶含秋轻笑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上,但不知怎的,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又绊了一下。
这回叶含秋笑不出来了,他眼眶发酸,发涩,甚至还有可能发红。
已经第几天了?
已经第五天了。
肥鹅没有回来,他没有十七的任何消息。
一点也没有。
他进屋,背靠着门瘫坐下来,极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额角青筋暴起,哽咽着。
“肥鹅,你出来啊,你回来啊!”
十七离了他怎么办,他那样傻,半点眼色也看不懂。
“没问到答案也回来啊!”
万一被发现了他是卧底怎么办?嘴笨的人压根儿不会为自己辩解。
“至少把我送回去啊……”
十七,我该怎么办才好,十七……
叶含秋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疼的他没了站起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