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没座,票还不打折!黑心!哼!”
说话间,夜昙感觉自己的後背又被在船上行走的客人推挤了一下。
神君赶紧将放在夜昙腰上的手移到她背上,将她和行人隔开。
“味道……”夜昙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好难闻啊……”
她边说边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少典有琴怀中。
他身上好闻的墨香当即扑面而来,淹没了她。
“……”时值夏夜,他们又置身人群中。尽管是在水上,可乘船之人大多已在人流湍急处挤了一日,周边气味自然好闻不到哪里去。
少典有琴环顾四周,终于被他找到一处尚可躲避之地。
“那……我们去那。”神君轻抚自家娘子的後脑壳。
“哪……啊?”夜昙的话还没说完整,脚已经腾空而起了。
少典有琴护着她来到船舷甲板处。
“可会冷?”船头处有凉风阵阵,她怕热,穿得又薄。
“不会。”夜昙摇了摇头。
她的脚尖点了点木板,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嗖的一声缩起来。
“???”
“抱一下。”
“……昙儿……”少典有琴有些尴尬。
原因无他,夜昙所谓的抱就是熊抱,她两腿都夹在了他腰际。
此刻他们面对着水,但周遭人也绝对不少。虽然不一定真的会有人注意到……
但神君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噗嗤……”夜昙突然开始笑得花枝乱颤。她的身子紧贴着少典有琴扭来扭去,隔着凉薄夏衫,那温热柔软闹得他很是难堪,“怎麽了?笑什麽啊?”
“没什麽。”夜昙将脑袋从人肩膀上擡起,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微笑。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姿势……像……”
“……像什麽?”神君直觉她的小脑袋里肯定是没想什麽正经事情。
“就是一种植物吧……”夜昙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松树~偃盖松~”
“……哦。”神君开始回忆。
如此描摹松树诗文的确有不少。
“摧折风霜久,犹传偃盖松。”
“噗……”他还在那一本正经地吟诗呢!真是南辕北辙。
“你到底为什麽笑成这样嘛?”
“我笑呀,此‘偃盖’非彼‘偃盖’。”夜昙紧了紧搂在少典有琴脖子上的手,又收了收交叉在他腰侧的腿。
犹如一种暗示。
“……”
“!!!”少典有琴终于想起来,的确也有一种不正经的“偃盖松”。
《洞玄子》言,令女交脚向上,男以两手抱女腰,女两手抱男项……
不行,下文他简直没脸回想。
此时,神君颇有些痛恨自己那良好的记忆力。
“嘿嘿嘿……”夜昙却还大喇喇地在他耳边呵气。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
还是故意的。
既如此……
神君羞赧中带着点恼意,将唇凑近夜昙耳边。
“……你还笑……”
唇瓣点在她耳垂上,又沿着新买的那副木制欢喜佛耳坠子一直来到她侧颈项。
他们所搭的客船不算小,行船之时,船身只是轻微晃动而已。
然,自夜昙耳垂处坠下的那小佛还是随着行船一动一动的,不时打在神君鼻梁上。
“唔……”夜昙忍不住拿腿蹭了蹭他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