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从我家里抢的粮和腊肉还回来。”
老丈人林德柱的余光看向东厢房,那边的肉香味儿依旧散发出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说:
“对外宣称,是你主动与我女儿提的离婚,把我女儿赶走,我可以不计较你们现在煮了吃的。”
女儿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搞破鞋,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但如果是陈建华将女儿赶走,主动提的离婚,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没人有理由对他们家指指点点。
“林德柱,你女儿跟知青搞破鞋,这点事,就算我不说,邻居们早就知道了,如今他为了跟知青私奔,抛下我和七个孩子,这事还用我来打掩护?”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替她林艳这个贱女人背这个黑锅?她自己去搞破鞋,那是她的家教问题。”
陈建华的声音洪亮,在小院子不断回荡,生怕邻居们听不到,继续说:
“至于那粮食和猪肉,那是我爸拿半条命换来的慰问粮,被你女儿林艳直接往娘家送,我不过是拿回来而已,哪来的抢一说?”
围观在墙头的街坊邻居也都议论纷纷!
关于这些事儿,他们也都有所耳闻,但亲口听当事人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林德柱也没想到这混子居然口无遮掩,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说到底是他们理亏。
正想着如何反驳。
王翠芬拍着大腿,往前来,大声嚷嚷着:
“你个天杀的,你爸瘫痪在床,家里连口吃的都没有,还想我家艳儿跟你吃苦,你想啥呢?”
“你用刀割了我的脖子、刚刚还想开枪杀人,你就是个反革命份子,我已经差人生产队喊民兵连……唔唔……”
话音未落!
陈建华手中的猎枪枪口直接怼进她的嘴里,就像上午怼进她的儿媳妇粱绣花嘴里一样,使她说不出话来。
这粗暴的一幕,直接把林家其他人都吓得更加紧张。
王翠芬也是瞬间脸色惨白,双手连连抬起,保持投降状,嘴里唔唔想要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反你娘的革命!”
陈建华瞪着她,怒火燃起,道:
“我爸还能动那会儿,是你亲自托人上门要把女儿嫁给我,我爸倒下了,是你唆使女儿离婚,跟那知青搞破鞋,这些我都不在乎。”
“离了就离了,可她不该把我爸的慰问粮直接塞到你家里去,公社的人可以作证,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谁叫你阻拦,我没杀了你,算你命大。”
“你再乱给我扣帽子,我一枪崩了你个长舌妇。”
气势如虹,气场强大,纵使一人,手持猎枪,也镇压住林家八人大气不敢喘。
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邻居们的议论声很大,对林家几人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林艳虽然水性杨花,可也生下七个娃儿了,如果没有人唆使,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抛夫弃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王婆子在背后搞鬼,以前老陈头还能动时,经常以看外孙的名义过来走访亲戚,每回从老陈家拿走野味儿,回回都是老陈头巡山猎得野味回来,她闻着味儿来。”
“可惜啊,老陈头倒下,她就唆使女儿离婚,转头勾搭知青,根本不顾七个孩子的死活,不知廉耻的协助女儿搞破鞋。”
“……”
院子大门探出脑袋看热闹的邻居让出一条道来,目光看向外边。
“民兵连来了……民兵来了。”
“民兵连长李清河亲自带人过来,这……那不是林家媳妇梁绣花嘛?她去喊的人!”
“坏了,大事不好,陈家这混子估计要遭殃……”
连长李清河站在门口处,目光严峻的盯着里面,把军用水壶往腰后一别,汗津津的绿帽檐下,两道浓眉拧成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