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声撞碎冷宫死寂,檐角冰溜子"咔嚓"砸在青砖上。
“看够了?”
冰凉指尖抵上喉结,萧景明后脊梁窜起一股凉气。
淑妃不知何时睁了眼,眼里血雾褪尽后,寒光跟刀子似的剐人脸。
“娘娘神功盖世。。。。。。”萧景明脸上挤出谄笑,手悄悄却往远处摸,他方才瞥见金步摇就卡在砖头缝里。
“看够了就去死。”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掀飞。
“疯婆娘属狗的?”萧景明撞在拔步床的雕花上浑身剧痛,肩头被金步摇划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嘴上却不饶人:“小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淑妃鬼影似的飘到跟前,举掌就要拍:“少废话,去死”
“看镖!”萧景明一甩手,猛地掷出金步摇。
淑妃挥袖挡开,金簪被护体真气"叮"地弹飞。
趁这空当,萧景明一个翻身滚到八仙桌下,抄起茶盏砸了过去:“提上裙子就不认账是吧!”
茶汤泼在淑妃绣鞋上,烫得金线牡丹霎时褪了色。
“小畜生!”淑妃被气的发抖,猛一挥袖带起一道罡风,八仙桌"轰"地一声,瞬间炸成木渣子。
不等萧景明反应,后颈突然被冰凉手掌扣住,他刚要挣扎,丹田处突然腾起灼热气旋。
淑妃“咦”了声,指尖按在他脐下三寸:“你竟能化用本宫的素女真气?”
“娘娘要不再渡些真气试试?”萧景明梗着脖子冷笑,“说不定能在我丹田孵出个金蛋来。。。。。”
他话没说完就被抡飞出去,"咣当"砸塌了描金衣柜。
腐朽的榫卯应声炸裂,露出墙内嵌着的玄铁暗格。
萧景明后脑勺磕在冰凉的金属纹路上,他捂着后脑勺眯眼瞅了瞅,那纹路似乎跟韩老公令牌上的袄教印记一模一样。
还不等他仔细想个明白,耳畔又传来呼呼的劲风,“小畜生,本宫要活刮了你!”
“且慢!娘娘的《素女经》怕是练岔了!”
手掌离他脑门还有半寸时硬生生刹住。
“你说什么?”淑妃声音轻得像飘雪,手掌却开始发抖。
萧景明瞅着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前世背的中医口诀突突往外冒:“戌时三刻,阴跷脉当值。娘娘方才强冲阳维,这才引得心火逆流。。。。。。”
他越说越顺,连蒙带猜地胡诌,“娘娘若再运功,怕是要烧穿肺腑。”
淑妃猛地揪住他衣襟,力道大得扯破了领口。
“你是袄教细作?”她指尖抵住萧景明喉结,杀气凝成实质。
萧景明咽下喉头腥甜:“奴才是娘娘宫里的人。”
空气突然死寂。。。。。
“油腔滑调。”淑妃突然吃吃笑起来,手掂着萧景明掉落的令牌,“你这令牌从何而来?”
“娘娘说的是这玩意啊?”萧景明指着令牌,毫不犹豫道,“这是韩老公给我的。”
“韩老狗倒是胆肥了,敢往本座宫里塞细作了。”淑妃赤着脚碾碎冰碴,坐到榻上翘起二郎腿,狐疑的看着他,“说说看,韩老狗许了你什么好处?”
萧景明揉着后腰胡诌道:“他说冷宫地砖下埋着前朝玉玺。。。。。。”
“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淑妃揪着他头发往墙上撞,墙灰簌簌直落,“那老阉货找的分明是。。。。。。”话到嘴边突然卡壳,媚眼里的忌惮一闪而过。
萧景明逮着空档翻身滚到屏风后,抄起铜烛台横在胸前:“疯婆子,你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