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在商讨什么。”钴衣男子利落破窗而入,手持绿鞘长剑,玉冠乌丝长身玉立好不俊俏,来人正是鱼在水。
“我也想听一听。”
“你是谁!”肖夫人怒喝,以身挡住肖戊,紧握住从袖口抖出一串成色上佳的红菩提念珠,从头到脚再无一丝禅意,颇有几分杀僧模样。
“皆说‘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为何夫人您只渡自人,不顾旁人呢。”
“佛法无边,也非不论贵贱人人可习,真经且不轻传,高阁束之千金难易。这真佛且偏心,不渡无缘人,我何可免乎。”肖夫人周身气场骤然凌厉,眼如鹰隼,语速颇快。
鱼在水步步紧逼,剑已出鞘,灵光四溢,“无量众生受诸苦恼,李氏一家何其无辜,岂独你一人!”
她却是笑了,“与我何干。我信佛,从来不为成观音,不过忿此间不平,聊以填我胸中意气罢了。你如此大度,不如做那救世主吧!”说罢,她手掌顿时收拢狠狠捏碎一颗红珠,熊熊火光立即脱掌朝那抹钴色身影而去——竟是九瓣莲火!
“她为何……”李惜梦眼瞳中火光明灭,皆聚成小点,不停跳动。
鱼在水显然早已知晓肖夫人仍有这一手,敏捷飞身避开,列起符剑阵,只见破虚一剑分身百剑,金光熠熠直直盖过摇曳的火焰,每把剑身刻着的赤色符篆流沙似的浮动,幻极妙极。
“急急如律令!”
大喝下,众剑飞影般团起莲火朝肖夫人靠近。
她又掷一珠,两团火撞在一起四散开来,被剑挑起后又聚起一团,朝两人扔来。
最后九珠仅剩一珠时,她掏出独钴杵缠上系绳,直奔主剑而去,沉沉挂住后飞速下垂,砸穿地板陷入地底去。
阵到底是破了,对视间,她轻蔑一笑,无声叫了句“活菩萨”,霎时,火光吞没了他!
李惜梦也仅抓住一寸烧断的衣角,即将狼狈摔在一边时,洛遥夜拎起她抱在怀里。
“危险。”
“他还不能死。”
“我知道。”
肖戊一见来人便两股战战,险些栽到他夫人身上。
“太祖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扯起嘴角笑了笑。
对于一个法术身手道行能力明显高于自己的人她倒不介意暂时收起敌意,虚与委蛇。
“你到底为何。”
“与您何干。”
“三大禁术倒让你们姐妹二人学了个齐全,”他轻轻放下李惜梦,长发以一朱绸松松系着,一张脸邪魅近妖,薄唇吐着毫无气息的话:“转厄术可听过。”
肖夫人无意识地摩挲着指环,眼睛微眯起来,似威胁又似警告道,“你不能杀我。”
“完全取决我想不想。”洛遥夜面无表情双手抱臂,玄袍将将垂地,因着他的动作袖口处的红纹被遮住,不知何时他左耳又坠着一只银羽,一身更显诡俏。
他们二人打出了窗外,准确的说,是洛遥夜招招紧逼将人赶出去了。这方,李惜梦翻身截住哆嗦欲逃的肖戊,捏起一张符划开手指,血沁透纸背后朝他额前飞去,接着双手结印,口念诀,“缔梦!”
一片纯白里,金光绕身的袈衣小和尚愣愣发问:
“我这是在哪?”
李惜梦也是第一次见福报如此深厚之人,差点没和刚才那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