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禀告林彦:“回相爷,客房中的熏香确实有问题,此香中添加有极为猛烈的□□,闻之片刻後即会神智不清,做出男女本能之事……”
林彦一拍桌子,“柳氏,你来说说!这熏香从何而来?为何会在主院客房出现?”
他平日政事繁忙,後院之事全交给柳氏打理,这些年在柳氏的照料下也没出什麽大岔子,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後院何时居然有了这等腌臜之物,还害了他的女儿。
眼见事情败露,柳氏却还想狡辩,她哭着膝行上前,抱住林彦的腿,“熏香是我让人放的,但□□一事妾身并不知情啊!我如何会用这样的东西害自己的女儿……况且,月儿跟楚楚同在一个房中,为何中招的会是月儿,楚楚却没事,请相爷明鉴啊……”
林楚楚见柳氏还在垂死挣扎,对林彦说道:“父亲,既然夫人说不知情,那不若找那个往我身上倒水丶又引衆人前来客房观看的丫鬟前来,她既在中间穿针引线,想必对事情的真相知之甚深,一问便知。”
林彦点点头,让人将那个丫鬟带上来。
“至于夫人所疑惑的我为何没事……”林楚楚从衣领中提起一个珍珠类的挂坠,“这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避毒珠,想来我能在此事中躲过一劫,不受催情香干扰,多亏母亲保佑……”
林彦听见林楚楚提起她的母亲,心中一动,他已多年没有听人提起过秦无霜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恍眼,已过去近十年。
丫鬟很快便被人带上来,她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林彦:“你就是往楚楚身上倒水的丫鬟?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来……”
丫鬟擡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柳氏,然後小声地说道:“奴婢只是不小心将茶水打倒在大小姐身上,其馀的事情,奴婢不知……”
林楚楚:“你叫夜莺对吧?据我所知你是主院的粗使丫鬟,家中还有个身患重病的父亲,前些日子你将父亲带往长安第一医铺看诊,按你的月银是拿不出这麽多钱的,你的那些银钱从何而来?”
夜莺的头上开始冒起虚汗,“这……是,是奴婢卖了身上的首饰凑的银钱……”
林楚楚冷喝道:“还在胡说!你家境清寒,从小便被父亲卖入相府为奴,赚得一点月钱便给家中寄去,你是如何能买得起首饰,又变卖首饰换钱?”
丫鬟无话可说,只一个劲的磕头饶命。
林楚楚蹲下身子循循诱导,“只要你说出事情的真相,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本小姐便可以既往不咎,你的父亲,我也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他医治……”
丫鬟听到这话有些犹豫,心底纠结片刻,擡头看了柳氏一眼,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咬咬牙闭上眼睛说道:“是夫人!是夫人叫奴婢做的……”
柳氏身边的张嬷嬷听见丫鬟咬出来柳氏,上前就要给丫鬟一巴掌,“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夫人?”却被静秋牢牢制住,语气嘲讽,声音冷冷,“这里何时轮得到你说话?”
丫鬟鼓起勇气,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是夫人和二小姐让奴婢在生辰宴这天,将茶水倒在大小姐的身上,然後二小姐以换衣为由将大小姐引到下有催情香的客房中,等柳公子进去和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後,再让奴婢引衆位夫人前来,让大小姐失节之事传的衆人皆知,这样大小姐不仅名声尽毁,也不得不嫁给柳公子了……”
堂中衆人除了林月儿丶柳临风丶柳氏等知情人,其馀人皆大惊失色。
什麽?
原来这一切竟是柳夫人和林月儿的计谋,目的居然是为了陷害林楚楚,想让她身败名裂?
柳氏听到夜莺的一番话,身子一晃,脸色惨白,她斥责夜莺,“一派胡言!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又抱紧林彦的双腿,眼神惊慌,不住的摇头,“相爷!妾身没有!你相信妾身……都是这该死的贱婢听信旁人来污蔑我……妾身真的没有啊……”
林彦冷冷的俯视柳氏,突然站起身来将柳氏踢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来人,将柳氏关进东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相见!”
“至于林月儿”林彦看了眼跪在地上丶自从进来之後就一直神色恍惚不发一言像丢了魂似的林月儿,眼神厌恶,“咎由自取!”
他对堂下的柳毅及其夫人说道:“他们二人既有肌肤之亲,便找个近期的良辰吉日,把事情办一办吧,别拖出了人命,我相府丢不起那人……”
事情已成定局,林彦也已发话,柳毅二人也只得照做。
柳氏全身如稀泥般瘫软在地,完了!
她的权势丶她在丞相府的地位丶她的女儿……
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林楚楚平静的听着这些消息,面上波澜不惊,林彦走过她身边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