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氏气极,举起手就要朝林楚楚脸上招呼。
“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後响起,衆人纷纷行礼,“林相!”
林彦带着南山匆匆回到相府,本是百忙之中来参加林月儿的生辰宴,谁知一到相府,便听下人说主院出事了,他连忙过来查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柳如云高举着手要扇林楚楚巴掌。
衆人纷纷给林相让路,林彦走到房门前,瞥了眼房中的情形,再看看气极的柳氏和一脸平静的林楚楚,这里发生了什麽事他已大概清晰。
即使山崩于前也依旧面不改色的林彦地对着各位宾客说道:“今日丞相府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改日必定携厚礼上门拜访……”
衆人知道出了这事,今日这生辰宴是办不下去了,纷纷请辞。
*
丞相府正堂。
林彦高坐主位,满脸威严,柳氏坐在林彦的身边,眼睛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月儿和柳临风已经穿好衣服跪在堂前,林月儿看上去神色恍惚,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柳临风则是神色萎靡不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框上,眼睛浑浊不堪,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柳毅坐在下方右侧,满脸皆是羞红和愤怒,他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喜欢沾花惹草,谁知道这次竟然将手伸到了月儿这里?
他该如何给林相和自己的妹妹交代?他如何得罪得起林相?
而柳临风的母亲脸上虽是难堪,心中却有些窃喜。当初柳氏找到她想撮合柳临风和林楚楚时,她已十分惊喜,能攀上丞相府这艘大船,柳临风何愁前程?如今林楚楚那头应是没什麽希望了,可用林楚楚换得一个林月儿,那才是天上掉馅饼啊!
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嫡女,如何跟正当宠的林月儿相提并论?
林彦看了看神色各异的衆人,终于发话,“谁能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氏听到林彦这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她连忙起身跪在林月儿身边,声泪俱下,“相爷,你一定要为月儿做主啊,如今月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以後还怎麽嫁人啊……”
说着,柳氏转过头用手指着林楚楚,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她,“相爷,都是她,都是林楚楚,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是她毁了月儿……”
“我可怜的月儿啊……”柳氏抱着林月儿哀嚎。
林楚楚单独坐在下方左侧,正悠闲的喝着茶,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跟她没什麽关系。
林彦的视线落在林楚楚身上,“楚楚,你来说说,这是怎麽回事。”
林楚楚放下茶杯,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回父亲的话,今日月儿妹妹的丫鬟不慎将茶水倒在我身上,月儿妹妹便说让我先在客房中歇息等着静秋给我送干净衣裳,结果我左等右等静秋都没来,料想她很少来主院这边,应该不认识路走岔了,便出去找了找,结果等我找到静秋换好衣裳回来,便看见客房外站了一堆人……後面的事情,便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林彦还没说话,柳氏先崩溃爆发,她慌不择言的说道:“你胡说!月儿明明是带你进的客房,今日躺在客房中的人本该是你,为何遭殃的却是月儿,你到底对她做了什麽?!”
林楚楚抓住柳氏话中的漏洞,追问道:“月儿妹妹为何一定要带我去那间客房,还是她早知道待在那间客房中会发生什麽?”
“至于月儿妹妹为何会待在房中……”林楚楚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也很奇怪,当时月儿妹妹进房间不久,就说头有些晕沉,我担心她,便扶她去床上歇会,想着等找到静秋换好衣裳再回来叫醒月儿,结果……”
她突然恍悟,“难道是熏香导致的月儿妹妹晕迷?”
林彦:“熏香?”
林楚楚点点头,“对,那间房中点了很浓郁的熏香……”
柳氏听到“熏香”一词,神色一变,她赶忙说道:“什麽熏香?我看都是你的一派胡言,林楚楚,我没想到你为了陷害自己的妹妹,连这种谎言也编的出口,相爷,你一定要为月儿做主啊……”
林楚楚见柳氏死到临头还要倒打一耙,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做声色,“是真是假,父亲派人一验便知。”
林彦朝身後的南山使了个眼色,南山点点头便出了中堂。
片刻後,南山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中,熏香已经燃尽,盒中装的是一些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