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冥婚“看到就好。”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那雨无情地冲刷着童怀身?上的血渍,然而那血迹仿佛已深深渗入他的灵魂深处,怎麽?也洗不?干净。
有他自己的血,也有满白的血,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在流淌。
或许每个人的血都交融在了一起,因?为那血腥味实在是?太过浓重,刺鼻得让他忍不?住干呕,可他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什麽?也吐不?出来?。
满白被他平放在地上,他在旁边干呕得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无尽的折磨。“真恶心?。”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恶心?完後,他又强撑着想要背起满白回去,可他早已没了力气,双腿发软,双手颤抖,再也扶不?起来?满白那已然冰冷的身?躯。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和?满白正躺在一艘飘摇的船上。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们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不?再是?之前?那般触目惊心?,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只是?稍微减轻了一些。
转头望去,苍年虚弱地坐在他们对面,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静静地看着他们。
童怀直愣愣地躺了许久,没有人喊他,也没有人打扰他。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终于,他撑了爬起来?,面色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问乌庸道:“其他人呢?没什麽?事我们就回家去吧。”
苍年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道:“老大,满白他……”
童怀立刻打断他的话:“我要带他回家。”
说着便艰难地将满白抱出了船。
刚一上岸,就看到?其馀人都站在那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晚彩人。
他们竟然回到?了莲池。
这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那一盏盏红灯笼散发着诡异的光,勉强照亮着他们周围的一切。
齐雨几人看到?他们出来?,连忙上前?,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的表情都如同死了人一般,凝重而哀伤。
但事实上,也确实是?死了人。
齐雨哭丧着一张脸,咬着嘴唇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老大,满白没了,房冥人呢?”
童怀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过度,还是?悲伤迟到?了,此刻的他居然没有一点难过的感觉。不?仅如此,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什麽?感觉也没有了。
他淡淡地说道:“不?要再提他了。房冥不?是?厉台,他……不?是?你们之前?的老大。我们都认错人了。”
齐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他是?谁?”
童怀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不?认识的恶鬼罢了。”
苍年似乎看出了他的逞强,轻声说道:“老大,你们……”
童怀立马截断他的话,冷漠道:“我和?他没有关?系。”
他将目光投向站在池边宛若佛像的姒仙和?三幸身?上。
两人正目光呆滞地看着仰躺在船上,脸上盖着荷叶不?理人的晚彩人身?上。
童怀问道:“樊来?和?塔卿呢?”
一阵沉默过後,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问了一次:“他们人呢?”
依旧无人应答。
缓了许久,晚彩人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上了岸,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很不?正经地说道:“我说过,你们会回来?的。你们要是?再晚一点,我可能都要走了。”
童怀问道:“他们入梦了?”
他虽是?在反问,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樊来?没了记忆,不?可能给予塔卿想要的答案,他们会来?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惊讶的事。
晚彩人性格有点古怪,他摘了一朵荷花,咬着杆像叼着草一样,翘着二郎腿又躺回了船上,闲适悠哉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水乡小调。
晚彩人看着他道:“你想看看你的吗?”
看的是?什麽?,童怀心?知?肚明。可他没有勇气回答一个“是?”字。